困惑,这人是又如何了?他总觉此人行事全然不能用此时人的行为来揣度,随性至极。
“病了?”马文才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祝熙之,忽觉祝熙之此时困惑的表情好像在他的心口挠了一把,跟自家养的那只黑猫儿无辜之时的表情像极了,不由得便覆上了面前人的额头,似自言自语“好在不热,进去喝杯热水应该无碍。”
祝熙之猛然退了两步,这人越发轻狂,虽说东晋多了这种随性之人,然,也未曾见谁人会如此亲昵的对待一个方才见过两面的人,更何况还是男子。
虽祝熙之面色淡然,不显露半分,马文才却是晓得的,朗笑开来:“怎的?不过关心你是否发热,又非那小娘子,何苦恼怒?”初见此人便得了自己的意,故自己便也随意了许多,不过现在看来面皮子也是薄的。
祝熙之心中冷笑,到真是应了后世的话,给点颜色便要开染坊。
漾起一个清浅的笑容,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手抽回:“马兄言重了,熙之早已过了要人如此照顾的年岁,马兄如此便觉惊讶,还望见谅。然,熙之亦常如此待家中一双弟妹,马兄不必放在心上。”一句话字字珠玑,一是言马文才做事有欠思虑,二言祝熙之完全将其当成弟妹,遂不介意。
听此一言,马文才倒是不在意,不过笑笑便过了,只是心中更觉有趣,这祝家七郎适才生气模样也与黑猫儿无甚二致,即便生气也这样的温软中蕴藏机锋。
祝熙之绝对未能想到自己一番言论倒是让这位与后世相传甚是不相符的马文才对他的兴趣愈加浓烈,抑或并非是祝熙之本身之错,而是这位马文才太过与众不同。
“好了,再如此呆下去只怕你本身无病也要吹风吹出病了,先行与我一起用早膳吧。”再次拉起祝熙之的手,马文才头也不回的往前去,他突然觉着这祝家七郎的手很是舒服,摸着就如那暖玉,倒是让人爱不释手。
祝熙之眼看着自己的手再次落入马文才吃的手中,却如何也抽不出,最后无奈放弃,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在里头,这位马文才虽不是后世所说的酒囊饭袋,然也绝非良善之辈。
清茗亦步亦趋的跟着后头低头前行,假装自己什么都未曾看见,非礼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