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不可思议。
“一切见闻,不可思议…”奕洛瑰喃喃咀嚼着安永的话,忽然笑了“好一句不可思议。”
说罢他竟似耐心全无一般,掉脸望着舱外喝道:“船行至何处了?”
“回禀陛下,船队已近嘉州了。”舱外立刻有内侍战战兢兢回答。
“很好,很好,”奕洛瑰兀自沉吟,这时又回头望着安永,目光灼灼道“还记得嘉州吗?”
安永闻言心中怦然一动,只能点点头哑声道:“记得,臣在这里治过水。”
“当年你并未等到凌云山的山崖开凿,我就将你的活计抢了去,”奕洛瑰微笑道“现在你猜猜,这沫水被我治理得如何?”
安永低头默然片刻,抬头回答道:“陛下治理得很好,船至嘉州仍然如履平地,可见江流平稳。”
“那好,我们继续往下说,”奕洛瑰话题一转,竟似已将嘉州抛在脑后“你可知道十二缘起?”
“这个微臣自然是知道的。”安永松了口气,理了理思绪答道“缘无明而有行,缘行而有识,缘识而有名色,缘名色而有六处,缘六处而有触,缘触而有受,缘受而有爱,缘爱而有取,缘取而有有,缘有而有生,缘生而有老死、愁悲苦忧恼生。如此,是为一切苦蕴之集起。”
奕洛瑰点点头,径自道:“在经书中读到这一段时,我深有感悟,觉得这一段话,简直就是在说你我之间的事。”
安永闻言不解地皱起眉,如实答道:“微臣愚钝,请陛下明示。”
“要我说,那‘无明’就是冥冥中一点莫名的缘由,由之令我起了攻伐魏国之行。因为这‘行’,就有了对你的‘识’。然后因为识得你,才知道你的名与色,便牵起了我的眼、耳、鼻、舌、身、意,于是就要‘触’,触而有受——得到了各种冷热滋味,于是便生了爱。当然,这份爱一直被你理解为一种妄执,因为妄执而一意孤行地掠取…”说到这儿时,奕洛瑰深深凝视着安永,若有所思地微笑道“诚然如经书所言,这十二缘起果然能解释一切因果呢,对不对?这段话我还没解释完,你可知后面还有什么?”
奕洛瑰的问题安永无法回答,因为这段话已经彻底震慑住了他。奕洛瑰对这段话的解读,如剑走偏锋,却锋利得令安永觉得害怕——难道这一世被他视作烦恼苦蕴的一切孽缘,冥冥中都有因果注定?那十二缘起的最初‘无明’,到底是什么,才有了他与奕洛瑰的相识?
这一念之间便有什么刺进了安永的直觉,尖锐地,让他的一颗心也跟着刺痛起来。
这时奕洛瑰不给安永思考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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