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违背必遭天谴!臣妾…臣妾谢陛下不杀之恩。”死里逃生的桃枝咳嗽了两声,惊魂未定地抚摩着自己的脖子,向奕洛瑰赌咒发誓。
可是待到退出承香殿后,她却又不甘心地回过头张望了一眼,暗暗啐了一口:“那个死女人,真是活该翻船嘛!”
自海上传来的噩耗,当真在奕洛瑰的盛威之下石沉大海,新丰城平静宁和地送走了春夏两季。被蒙在鼓里的安永总是按时收到李琰之报来的平安,于是他一心一意地筹建佛寺,整日不是在现场督工,便是与自己的两个儿子聚在一起商议工程的细节。
这日安永又与崔邈、冬奴二人谈完琐事,趁着煮茶的间隙,冬奴得空便热心地问道:“义父,眼看这佛寺已然动工多日,您可替它拟好名字了?”
安永一听这话便无奈地摇头,忍不住皱眉叹道:“一个好名字谈何容易?对我来说,筹建这佛寺凡事都容易,就是定名最难,我看这名字恐怕得拖到竣工后了。”
一旁的崔邈闻言便道:“父亲若为此事伤脑筋,倒不如待佛寺建成之后,奏请圣上赐名。”
他的提议令安永一时失神,怔忡了片刻,才自语一般低喃道:“你说的也是,毕竟这块地是他赐的,花的钱也多仰赖那两千户采邑…”
安永说这话时,不由忆起奕洛瑰当日所言:“北宫门外那片地随你建什么…只是建成之后,我也会经常过去看看…”
于是那一日的后半个雪夜——最终半被胁迫着归于暧昧和旖旎的一切情景,竟随着回忆浮上心头、历历在目,让安永不禁为之耳后一热,竟使他神使鬼差地突然板起脸,对两个儿子一本正经道:“看来佛精舍还是要修得精美些。”
因为建成后他会来…
片刻后紊乱的心跳平复,安永才意识到自己说岔了话,坐在自己面前的小儿辈已经因为疑惑而抬起眉,他立刻慌乱起来,自顾自解释道:“因为…玉幺她喜欢鲜亮的装饰,若是修建得不合她心意,等她回来看了,只怕又要数落一通,不肯来住。”
冬奴对安永的话从不生疑,因此想当然地笑着接话:“正是如此,谁能有她牙尖嘴利?”
然而冬奴的上当并不能使安永放松,他眼睁睁看着面前人的笑脸,一颗心却沉浸在说谎的罪恶感里,甚至感到一种末日降临前的恐慌——他竟然因为一句说漏嘴的话而撒谎,只是因为怕人知晓,自己不经意间想起了他。
这谎言中欲盖弥彰的真实,对他而言,到底是什么?
安永有些怕往深里想,忍不住为心中烦恼皱了眉,所幸这时崔邈忽然出言提醒道:“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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