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以暇地跟在他身后,一同换了衣裳,牵着他的手就往寝殿走。安永顿时有些慌,支支吾吾地想要推拒,却被奕洛瑰生拉硬拽着上了御榻:“夜已经深了,出宫也是穷折腾,倒不如陪我一晚。”
他这话说得极暧昧,搂着安永的动作又极亲昵,于是话音一落,两人之间立刻陷入静默,只有殿外的滴漏声清晰传来,听得安永两耳发烧。
“陛下…”安永叹了口气,认命地与奕洛瑰大被同眠,却又提及往事“臣从前也服过千金散,那次陛下却不像如今。”
“因为你如今药性发作的模样,我可不喜欢,”奕洛瑰扯了扯唇角,突然低声问他“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臣想,臣大概还是要回嘉州治水吧…”安永壮着胆说道,明知道对方最不想听这个“这次回京,臣是抛下了工作才得的空,现在却没有理由再留下了。”
“呵呵,崔永安,我是不会再让你离京了,”奕洛瑰冷冷笑着,打断想要开口争辩的安永,不容他反对“好了,我不准你出京不为别的,看看你现在这副骨瘦如柴的模样,在你养好身体之前,哪儿也别去。”
“哎…”安永瞠目结舌,察觉到奕洛瑰正用手指卡着自己的腰比划,不觉一慌,还待再说什么,一阵晕眩却突然袭来,让他没法挣动——连日来因为消沉而弄坏了身体,确是不争的事实。
奕洛瑰眼见安永一副恹恹的模样,不由板起脸问道:“怎么?难道我留你在京中,让你觉得不自由?”
这一世的天下,哪里还有自由呢?安永无奈地心想,在枕上与奕洛瑰四目相对,低声道:“并非不得自由,只怕不得清静。”
奕洛瑰搂着安永的手顿时一僵,放开他讪讪笑道:“你这句话,倒算是坦诚待我了。”
他这一句话让安永也颇觉迷惘,不禁皱着眉仰望头顶上方的锦帐,淡淡道:“微臣也不知该不该这样说,只是最近这几年,臣时常觉得,陛下似乎并不反感微臣坦诚的态度。”
“是的,崔永安,我要你拿真面目待我。”奕洛瑰在枕边凝视着安永,一字一顿道“我在乎你的一言一行,不止于‘君臣’二字,一直以来都是。”
“真面目吗…”安永只觉得奕洛瑰直露的眼神令自己难以招架,他忍不住闭上眼,喃喃道“我何时才能以真面目示人,我已经不敢想了。”
在自己每一次用沉默敷衍的时刻,不是没将奕洛瑰克制而又包含期待的眼神看在眼里,只是给了回应又有何用?徒增烦恼而已。
今夜,应是千金散残留的药性,让他流露出这一点真心。
奕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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