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老军医说的,兵营里不少见,很多人空有一腔热血当了兵,上过战场就吓破了胆,想尽各种办法不肯去打仗,包括自残,只等着散兵的日子到了,就卷席子走人。后来池清下令,若是有吃军饷不肯打仗的兵,找出之后,一律发往北疆苦寒之地——胡兰塞戍边。
“行了,年轻人死不了,老夫开副药吃几日就好。”
小兵忙赔笑:“劳烦您。”
傔人取了伤药回转,军医不肯给抹,傔人忙着煎药,小兵就挽了袖子亲自上阵。“小兄弟,你也是个能忍的,这药膏我用过,抹上去特别疼。”之前,余杭亦挨打被摔,他也在场,除了军医揍他那巴掌,就没见余杭亦叫过。
“习惯了。”
“什么?”
“没。快点抹完药,咱们接着回去操练。”一晚上不学,又要被别人拉下不好。早知有今日,当日就该缠着让池清教他些防身的功夫,死皮赖脸又如何。
小兵笑道:“这两天是不成了,没听军医说么,得躺两天。你要是敢动,下次用到军医,他非得弄死你不可。”
“大哥,看您衣服是车兵?”张大力那种大块头喊人大哥,而且态度奇好。余杭亦忍不住抬头看过去。小兵的铠甲跟他们的不同,更轻便些。
“对,你叫张大力是吧,我知道你,你原来在左副尉手下,后来被严司阶要走,你力气打,我们萧将军想抢过来,但是严大人不肯放。”
余杭亦支楞起耳朵,仔细听着。按着他们俩的意思,萧恒带的是车兵。怪不得,萧恒品级不算太高,说话办事众人都肯信服。战车数量很大程度上决定战斗力。车兵不如骑兵威风,但是管理车兵的人在营里绝对挺得直腰板。
“我叫冯罗,你叫战必胜对吧,好名字。”小兵与张大力说了两句,又问余杭亦。
*
伤痛加上疲累,余杭亦很快沉沉睡去。天将亮的时候,王伍长找了过来,给余杭亦拿的早饭:“有个叫冯罗的什长昨晚上告诉我你又伤着了。我马上要去操练,先给你送早饭过来。火头军刚烧好的稀饭。”王伍长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个布包,打开里面是香喷喷的油酥烧饼:“我顺手拿的,别叫人发现了。”
帐篷里只有他和张大力,后者还没醒。余杭亦掰了一半给王伍长。池清的兵营粮饷充足,他们平时吃馒头、大锅菜、稀饭,烧饼做起来麻烦,数量少,什长往上才能吃得着。
“你怎么头一晚去就添了伤,是不是大伙都瞧不起你?”王伍长没恶意,就是顺着心里想的说。他们杂役在将士面前毕竟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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