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他们又在皇家的地上如履薄冰。永康王,恐怕并不如表面的只手遮天。这厢说得语留半分,景色也不由黯淡下去。就在此时,忽听阵阵萧声,幽幽由水榭间传来,哀怨缠绵。
沈灿若听着,缓缓念出一首词来:“流水落花轻缠,逝漫漫,踌躇晚亭鱼归秋雨拦。欲不泣,离人泪,几回难,又是花开花谢朱颜残。”李鉴回头看他,眼含惊异。
“去看她吧。”沈灿若道“女子一生所系,不过得一良人终老,你不该负她。”“你…从何得知?”沈灿若道:“永康世子为一名妓拒婚,此事京城之中人尽皆知。我虽孤陋寡闻但也略知一二。当时我以为你会成功,还庆幸了好一阵子…可惜。”他的声音轻缓而柔和,明明该算讽刺的话,在他口中道来却是自然如常。
李鉴不知为何,面对此人竟有诉说的冲动“父王囚禁了心怡,如果我不娶你,他就杀了她。我原本布置好救出她一起私奔,没有成功…我才知道,我的部下都是父王安插的人,没有一个值得信任。”
沈灿若低头想一想,问道:“你要我做的事就是救出她吧?”李鉴凝神注视他:“你很聪明。”现在王府中,唯一能胜利救出她的人就是沈灿若。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刚进门的少奶奶会帮助“情敌”即使事败,以他的背景,也不会受到牵连。李鉴这才认认真真地打量沈灿若。
少年的身体并没有发育完全,他只到他肩膀的高度,一张瓜子脸,两弯柳叶眉,含蓄的气质由冷静而明亮的双瞳散发出来。
再过一两年,他该会长得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吧,可是以他现在这般身份,又如何自处呢。沈灿若垂下眼睑“我救出她之后,你就会带着她远走高飞吗?”李鉴一怔“是,我会走。”
他略停顿又道“到时你只要小心一点就可以平安度过,没有人会拆穿你。”沈灿若没有回答他的话,却将身体一倾,软软倚靠过去。李鉴顺势揽过他的身体,低声问道:“谁?”
“白千鹤。”这王府之中,处处是闲人,他们的眼睛好像是专门用来看别人不愿意开放的领域。白千鹤初看安于本份,但事实如何谁也不知道。侯门里,多此类事,见得多了也就不以为怪。
只是觉得人生如戏,到哪都要走个过场,不知是骗人还是骗己。李鉴带着他走入那柳烟深处,方才放开。
沈灿若看着他头也不回消失的身影,心里自问,情字一事,真能将人困得如此之深吗?他仰望蓝天,这是在深宅中生活十数载养成的习惯。天空中有鸟儿飞过,很随意,很恣情,矫健的身影在云端一闪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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