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告诉你…这碗药,喝下去会令人疼痛欲死哦。”绛瑛声音温和,体贴地凑过去,替衍真抚着背。抚了片刻,却站起转身,目光凌冽地对着那几个侍卫吩咐“把他的嘴堵实了,捆起来避免剧烈挣扎。带他走。”
“我这是为你好。若一直让你这么咳下去,真的会哑掉哦。”望向衍真,绛瑛的声音又变得温和若春风。几个侍卫得令,绑了衍真,又将他从榻上架起。随着绛瑛,走出了恒沙苑。
此时,那几个太监看来真是伤得重了,还在地上翻滚。恒沙苑又地处偏僻,鲜少人行,绛瑛他们一路竟出入若无人。***“那孩子,终究是追到了这里。”
定川坐在龙椅之上,看着面前那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滚得满身泥泞尘土来禀的太监,长长一叹后挥手“你们每人去领十两银子,下去吧。”
“是。”那几个太监朝定川深深一躬,心底虽还是有些委屈,却终究依皇帝的话退出了吉那宫。定川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慢慢将右手所持的朱砂笔搁在蟠龙白玉笔架上。
这孩子心思又深又诡狡,自己没办法臆测他在想些什么。说起来…都是自己的错。这孩子从生下来到十四岁那年,虽是锦衣玉食,却没有真正被人关心疼爱过,数不清有多少次,差点在肮脏险恶的斗争中丧命。
为了活下去,这孩子还是在爹娘怀里撒娇的年龄,就开始学着谎言、拉拢、离间、收买…很快,他就拥有一般官场上成年人,都难以企及的险恶手段。
他变得心深难测,保护色涂了一层又一层,几乎是必然。虽然现在没有人再敢动他…但他失去的童年,失去的爹娘疼爱,又要到哪里去寻?
自己,是很想给他的…却错过了时间。在他处境最危险难熬的时候,自己没有站在他身旁,而如今的他,已经不再需要。
有些东西,宛如覆水难收。一旦失去,便再不能弥补。龙飞过高,亢龙有悔。假以时日,这孩子必是不出世的枭雄之材。但他行事风格却过于犀利,不肯为人留半点余地。总担心他,将来难免在某些事上,追悔莫及。
***令小二不得打扰,将客栈天字间的门掩得密实。轩辕奚的手颤抖着,从任侍卫那里接过了牵萝传国玉玺。这块玉玺,一方面证明了归晴确实拿定主意,与自己里应外合。另一方面,也证实了衍真的死讯。
想想也是…若衍真未死,归晴怎会性情变得如此。向来胸无城府、只想平静安稳生活的他,又怎会如此大胆和有野心到,一心要取北毗摩皇帝的性命?“定川,你只管等着…朕绝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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