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但是我知道我做了,我们的关系在我又一次裸舞之后,有了质的变化。我号啕大哭,不断抽着自己的嘴巴,告诉刘梅,也在告诉我自己。“我是个同性恋啊,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之后,刘梅出奇的平静…这符合她的性格,她整理了床铺,看我的眼神复杂至极,我觉得分明是有了一份鄙夷。我不吃不喝不说话也不穿衣服地坐在床上,很久,刘梅就在我的目光里一件又一件地穿着衣服,梳理头发,并且还化了淡妆。
她少女的羞涩在一夜之间竟然荡然无存了一般,她娴熟而又快速地做好了早餐,端上楼来,而后捡起我的内衣内裤到楼下去洗。
她把衣服晾晒在阳台上的眼光底下,又开始打扫房间里的卫生。她把空酒瓶子一只只丢进垃圾筐里,扫去地面上的秽物,然后用拖布擦地板,埋着头,一寸又一寸地用力地擦着。
她抬头的时候,目光与我的目光相接,然后她只说了一句话:“我不管你是什么,反正你是我的男人。”
那声音很小很低很细,象是自言自语一样的。就这样了?就这样了,他们赢了,我的生活终于战胜了我的意志,我的身体终于主宰了我的灵魂,我年轻的欲望挣扎的结果是酒精麻醉后的裸舞,我性欲本身的游离状态让我对道德跪拜成为一个女人的男人。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根本无话可说,即便我再哭喊我的同性恋…嘹亮的口号在爱我的人的面前只是酒醉后的呓语,刘梅的温柔杀伤我,我心中的另一个自己在警告我,有些事,只能把它当做是往事,有些爱,只能把它埋藏成年少轻狂。
所以我和绝大多数同志一样扛起了通常意义的生活,八年前的新年伊始,我被动又主动地掀过了我青春的最后一页。
这并不是一种违心的妥协,却有着不得不低头的愤懑幽怨。这也不是一种自我突破和完善,却有着痛下决心的遗弃和掩埋。有些欲望是无法杀死的,但它会无限期休眠,如果真实无法阳光灿烂,那么虚伪和欺骗自己也不再是不道德。
面对着生活的选择,我还能选择什么呢?我终于结了婚,婚期拖在又一个元旦之后,虽然那时侯我只有二十一岁。
接下来的日子便如同流水般平淡了,时间过得太快,人生也太匆忙。很多时候,那就是一种流逝,无知觉日复一日的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