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点着水,屋内漫延着雨后潮湿的味道,窗外的天空变得洁净漆黑,一汪洗过的明月透过窗叶强射进来,在地上画下几道银光。
谦彦背对着我,蜷缩在床内小声抽泣。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哥,我又失恋了。他抱着我痛哭,脸上的泪水像珍珠一样滑落。我讨厌他,讨厌死了!为什么我们不能离开这里?我快受不了,哥,救救我!我能做什么呢?我也不过是个刚上高中的孩子,寄人篱下的我们,哪里都去不了。
如果我们冒然离开,那个人只会追过来,逼得你无处藏身而已,谦彦,你不可能不明白这样简单的道理啊…我替他拉上被子,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谦彦是个非常美丽的孩子,继承了母亲的容貌,到哪里都是令人瞩目的少年,天性活泼开朗,脑袋好学习好,运动场上说不上是第一,却是项项全能,在学校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和身为哥哥的我正好相反。
凡是见过我们的人都难以置信我们竟然是血缘相连的亲兄弟。我们之间,只相差了一岁。我不喜欢说话,从小学到高中的成绩都是低空掠过,体育课上常常缺席,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叛逆少年。
我只是觉得做这些事情,毫无意义。努力上进,博得好感,争取好成绩,倒底要向谁来证明自己呢?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我自己。如果像我这样平庸,弟弟也许会过得更快乐…也许不会。一切的起源从我们的母亲开始。
我们的母亲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她不但美丽还擅于心计,只有傻瓜才会娶这样的女人,所以她一生都没有结婚。她的名字,叫情妇。我和谦彦的父亲不是同一个人,对母亲来说,这根本不重要。
我也说不清倒底在她心目中是怎样看待我们这两个意外的产物,她也许不曾爱过我们,却非常尽职地提供了良好的生活环境,从我十一岁时,她就开始让我掌管每个月的零用钱,不再雇用管家保母。
她说,凡事要自己来才能明白其中的乐趣。母亲在我十四岁时突然带了一个男人回来,她说,这个人以后就是我们的父亲了。
那个男人高大英俊,一副成功事业家的样子,高削的鼻尖和飞扬的剑眉都在诉说着主人的霸气和傲慢,他叫谷元恒,是飞达通讯的老板。谦彦很怕他。我记得他当时几乎缩在我背后,无论那个人怎么安慰他,他都不敢出来。
母亲嫁给那男人不到三个月,在酒吧中重遇旧人,争风喝醋中那位前任情人错手刺伤母亲,在送往医院治疗的途中,母亲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那位前任情人被判了五年徒刑。我母亲的命只值那人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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