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骄傲,求你。电话那边,陷入沉默。
“凌川…”微微的愤怒隔着话筒清晰传递:“冯琛他不能满足你,所以你来寻我开心?!”微微一震,凌川低语:“不,不是。…风扬,我只是想,想听你说,你爱我。”
只要一句,我就可以忍受把自己的狼狈和困顿展现给你,求你带我远离迫在眉睫的死亡威胁,所以,…请你说爱我。
热切而渴望,他静静听着电话那头的粗重呼吸。低沉的笑声穿透电波,秦风扬的口气忽然变得轻佻而邪气:“你以为我们除了曾经的肉体关系,还有什么?”
“那一次,我说我一直在演戏,是想…气你。”凌川挣扎地低语:“风扬,我…我爱过你。”
“你说爱?…那是什么东西?”一摸一样地学着凌川曾经的轻佻语气,秦风扬飞快冷笑:“你年轻漂亮,新鲜热情,而且又干净不滥交,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你?”
冰冷残忍的话并不停歇,他继续:“最重要的,收你做床伴,几乎是等于收了一个赚钱的机器。只是我没想到,这部机器有反吞钱的时候。”
“不,不是的。…在廉政公署里,你曾经那么担心我,那么想着为我开脱。”这真心的话语,为什么在此刻说来,竟是这样的卑微无力?“凌川,听说过什么叫…收买人心?”
四周冷寂下来,默默地,凌川将脸无力地贴近了冰冷无情的地面,潮湿,粗糙,有一点点发霉的气味。似乎很久,他恍惚的听见自己的声音轻柔低讫:“风扬,这么恨我吗?…我死了,你会不会觉得解气?”
“你说呢?”秦风扬的冷笑带着浓浓的恨意。沉默了很久,终于微微地笑起来,凌川恢复了淡然傲气:“明白了。秦风扬,看在同床共枕一场的份上,只求你一件事。”
“我不保证答应你。”“别那么小气,求你带句话给吴非而已。”凌川伸了伸被捆得接近麻木的双腿,安静地道:“叫他帮我好好照顾小云,拜托了。
找到我的尸体的话,请他把这个消息,…能瞒小云多久就瞒多久。”凌云那温和善良的笑容在眼前浮起,他依依不舍地低低叹息,眼睛忽然有了湿意。
“凌川,你说…什么?”忽然地,秦风扬声音变得迟疑:“我完全不懂!”凌川苦笑:“这有什么不懂?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我怕他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