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严令毋将隆领军护送监视,举行完祭典立刻回宫。队伍出了北阙,进入侯府大门。穿过前殿,直到内殿的庭院前,才停了下来。毋将隆下马,亲自掀开车帘,扶董贤下车。家族中凡是辈份、官位比董贤小的,都必须恭谨地跪在院中迎接。
和董宽信一起跪于前列的朱诩,看见那长裘曳地,衣摆清晰的摩擦之声和细巧的玉佩敲击,香风拂过,转身之际,长袍和狐裘半分不乱地优雅移动,随着上阶的步履消失在眼界。
然后,殿门阖上了,闲杂人等一律保持肃静地退下,等着时辰既至,董贤出面祭祀。当董贤更衣毕,走出来之后,毋将隆便怔住了,从下颚到颈际一大块乌青,脸颊上的瘀血甚至红斑未消。
毋将隆已经错愕得忘了礼仪,怔怔看着。董贤手上拿着纱笼冠,边玩着发冠垂覆下的乌纱,边坐了下来。难怪要以纱覆面…毋将隆甚至感到呼吸困难,不敢相信。婢女们奉上茶,行礼退下,殿中只剩下两个人。
董贤对毋将隆一笑,把纱冠放正。难堪的沉默持续着,似乎是过了很久,其实还不到一刻。董贤懒懒地一手支颐,打起盹来,不一会儿,竟靠在枕垫中睡着了。毋将隆苦笑,主祭者应该迸弃杂念,恭候祭时,他竟在这时候睡觉!皇上为何狠得下心?他枕肘而寝,睫长眉弯,清雅如玉,怵目惊心的伤,却使那份美透出残忍的意味。
孙宝说大家是嫉妒他平步青云,而佞幸本来人人得而诛之。欲望和正义,化身为舆论、礼法。董贤单薄的双肩,能承受多少摧残?身为武将的自己,结果,什么也做不了。
毋将隆轻叹一声,对于朝政,自己的干预最大限度,竟是向傅太后追讨官奴的卖价。这昂藏七尺、乌纱蟒袍、半生功业,都莫名其妙!董贤睁开眼,趴在几上看毋将隆:“你叹什么气?”
毋将隆笑笑:“朝廷的事。”“噢。”董贤简单地回应,那漠不关心的态度,令毋将隆有碰了一鼻子灰的感觉。
“都尉大人、高安侯,难道您一点都不在意奸臣当道,国政日非?”董贤注视毋将隆片刻,一字一字清晰地道:“因为我而受重用,是忠良所不能接受的。”
毋将隆困窘住,这正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国政?”董贤冷笑“你们这些正人君子又做过什么大事业了?连个息夫躬也斗不过!”
“他有傅晏撑腰啊!”“那就斗傅晏啊,”董贤面含讥嘲“皇上撑我,你们还敢指着我骂佞幸,怎么就不动息夫躬呢?”“息夫躬巧言令色…”“就是说不过他吧?”董贤不屑地取回自己的纱冠“藉口!”
毋将隆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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