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念道:““…深惟社稷之计,规恢万载之策,乃大兴师数十万,使卫青、霍去病操兵,前后十余年,于是浮西河,绝大幕,破寊颜,袭王庭,穷极其地,追奔逐北,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以临翰海,虏名王、贵人以百数。
自是之后,匈奴震怖,益求和亲,然而未肯称臣也。”匈奴是震怖了,可是中国也讨不了便宜去,霍去病死后,李广利、李陵领兵和匈奴苦斗,结果一个自杀,一个投降。孝武皇帝为何不见好就收?实在是太不智了。”
“后来的和亲政策就好的多,是不是?”“嗯,趋使成千上万的将士,死在关外。和护送一位公主去做匈奴的皇后,哪一项较仁慈?而且兵者,不祥之器,即使打胜了,也是血流成河,又不能制服这些凶蛮野人。所以,此后和匈奴以和亲为主,交兵为次。
“…北狄不服,中国未得高枕安寝也。”唉!三公九卿之中,有几个对匈奴的问题了解得如此深刻?随便应付匈奴的态度,实在太可恶了!”
“和平了太久,他们都以为那不是自己的责任呢!”董贤忍不住道,朝会时,德高望重的王嘉竟也不能说出具体的意见,令董贤有点失望,更不必提别人了。
“连圣卿都看出来了,不是朕冤枉他们。”刘欣道““今单于归义,怀诚款之心,欲离其庭,陈见于前,此乃上世之遗策,神灵之所想望,国家虽费,不得已者也。奈何距以来厌之辞,疏以无日之期,消往昔之恩,开将来之隙?”
”念到这里,刘欣拍案道:“没错!这才是真知灼见,难怪朕一直感到不安。”董贤茅塞顿开,虽不了解边防,却也领悟到必须维持友好关系。再看扬雄的奏章上写道:“夫疑而隙之,便有恨心,负前言,缘往辞,归怨于汉,因以自绝,终无北面之心,威之不可,谕之不能,焉得不为大忧乎!”
那是说得更明白了,拒绝匈奴前来朝见,是我方先背弃,等于把以往的恩德自行一笔勾销,平白使双方不愉快,到时候,以兵力不能收服匈奴,以言辞不能说服匈奴,将造成空前灾难。
当晚,被连夜召入宫的尚书们,在刘欣和董贤面前重拟了一份国书,反覆讨论易稿,拟毕,立刻交付下去尽快誊写,派人追上匈奴使节,交换回原先那一份。直忙到天亮,才双双就寝,都感到正确地下达了一项决策,而安宁地入眠。
感觉上并没有睡多久,刘欣便习惯性地醒了,御榻外一个人也没有,刘欣才想起:自己吩咐过今天不接见大臣、不许任何人打扰。
四面帘幔垂覆,幽暗清凉,似乎还不到正午。圣卿睡得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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