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要推你、踢你。”
我盯住手里握着树棍的肖海,他没看我,用小棍子往地上用力敲了几下。我听见他接着说:“甜甜劝我说原谅别人就是宽容自己,我做不到…”他说着抬起眼睛看我,羞涩地或者是尴尬地一笑:“可我又怎么也管不住自己不喜欢你…”我没说话,只觉得眼睛有些潮湿。
“我那次肺炎住院,一想起回狱里能见到你就特高兴,特踏实。结果没想到你把我的床都换了…我就更恨你了…可我还是老盯着你看,我都恨死自己了!”
他说着好像微微一笑,又低下头。我尽量努力收回眼中那没出息的液体,问:“他们调查案子…你是不是又恨我了?”
“我只想着不能向他们承认是你干的,不能让他们带你走…他们…他们…”肖海好像讲不下去了,但他马上接着说:“我就说我天生是个贱货,就喜欢被人打,被人强迫操,轮着操,我问他们要不要也试试…”小海再次抬头时我看到他满眼的泪水:“操你妈的,你他妈能不能不提那件事?能不能永远不提那帮王八操的!”
他突然对我破口大骂。我迅速摸去已滑落下来的眼泪,凑到小海跟前,我搂住他的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要是你能不难受了,永远不再想那些事…是不是我死了你能好受点…我就不想看你难受…”
我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你先帮我逃出去再说死不死的,我一个人怎么出得去。”他边摸去脸上的泪痕一边说。我们对视了几秒,都破涕为笑,很苦涩地笑。
***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要睡觉,必须在天亮之前把火灭掉,否则会被他们发现。但早晨当我惊醒时,发现自己睡在地上,脑袋下面垫着书包还有…衣服,肖海大概是能让我睡得舒服些,不知什么时候脱下罩衣枕在我头下。他穿着囚服笑着坐在我身旁,我刹那间恍惚以为我们仍在牢房里。篝火虽然没有火苗,但依然有火星。
我抬头望望,那是个晴朗的天空,太阳的光芒刺得我眼睛发疼。我一咕噜爬起来,伸着自己的头就冲小海顶去,嘴里问:“发烧吗?”当我碰到他冰凉的额头时我顿觉心情舒畅了许多。“躺下,让我看看!”我边说边去解肖海的裤子。“干什么你?早晨起来就脱人家裤子!”小海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