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饱读诗书、从小就以吟诗作对为己任的文官被委以如此重任,面对着一堆的工程情况,多半会生出悲天悯人之感,顿觉大材小用,生死茫茫。
不过对于李寂此种看啥都一样的废料而言,抄写这些从来没接触过的东西并不是很过分的事情。
连打了两个呵欠后,李寂大人开始抄写。说起来,工部自从出了个李寂这等奇才后,就流传着一道不朽疑难问题:为什么他一天到晚打呵欠,却一次都没打过瞌睡呢?奇哉怪也。第一天的抄写工作,平平淡淡,中间打了十一个呵欠而已,还好还好。
第二天的抄写工作,李寂速度快了不少,中间打了十五个呵欠,勉强尽如人意。第三天的抄写工作,李寂大人案头的文卷少了二分之一…传说中,那本来是十个人五天的工作量…那一天,李寂大人无疑是一边打呵欠一边抄写,中间足足打了二十三个呵欠,好家伙!
第四天,统计数据还未曾出来,不过李寂的抄写速度却慢了下来。此刻他所对的卷宗是去年七月渚州呈报上的材料。
渚州…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地素来贫困。少年时他曾游历至渚州,那里百姓穷苦得只能勉强度日,一家十数口人却只有一条能穿着上街的裤子的景象历历在目。
听说当地的税赋比之全国各地都要重,全是因为要交纳钱财以固堤防洪之故。那年他年方十一,听过之后只是为百姓哀叹了一声,很快就离开了渚州。可怜之人那么多,何况是情非得已?虽然现在想来,当年的自己太过天真。
此刻,他手上拿到的州官报备的东西,是其告示历年税赋,并请求朝廷继续扶持地方财政的材料之一,历年来支出的一部分,堤坝工程的支出。
李寂慢慢挑起了眉头:光看这份材料,这位州官大人可真是勤政为民啊…只可惜,以他所见而言,真是天大的谎话啊。看了看之前已经誉好的卷宗,他忽然很想知道那里面到底有多少同为谎言的最大级别。
不要命了么?什么东西能让人不顾生死去争夺呢?钱么?从小就不缺钱的李某人微微叹息着,推开了那些卷宗。
摸到案卷的时候,想到了那天在渚州城外见到的乞丐。天道不公,何以至此?有权者掌管天下,以贫苦者血汗为食,不公至此。
李寂叹了口气,搔了搔头,又把卷宗拉了回来,慢慢地誊上去,那些字全都刻在心里,不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此时旁人看到李寂,一定会被他脸上的刀般锋利表情所吓到。一把没出鞘的刀。第十天,李寂把誊好的卷宗交给上司,上司再派人核对再三后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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