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邑微微笑着,笑容冷淡。前面引路之人缩着肩膀,朝着目的地而行。那是嘉永王朝的左丞相,此刻如丧家之犬夹着尾巴,期望以这样恭顺的态度来取悦新主人。
行到一处别院时,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依然低着头,视线只敢接触到言邑的衣袍下角:“言谦就在里面,王爷您…”
言邑摆了摆手:“你们就在外面吧。”说完,迈步进入别院。别院的树下倚着一个人,那人手里执着一根枝条,慢慢用力着把枝条拗成一段一段。
言邑在那人十步开外处停了下来,唤着:“陛下。”对方的眼睛扫了过来。言邑的心里冷冷地哼着。这个侄儿如今已有二十四岁了吧。
正当日上中天的年纪,言谦的眼已经混浊如死鱼。淫糜的岁月耗尽了他的元气,如今站在言邑面前的这个年青人,内里已经腐朽如老者了。言谦眯着眼看着他,轻轻问道:“皇叔?”
言邑以对人君之礼待之,然后直起身。两人互视,一言不发。过了很久之后,言邑才叹息:“陛下,你为何要如此?”
这如此二字虽然指意不清,但两人都心知肚明所指何事。言谦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笑容听起来颇有点怪异,然后他抬起头:“皇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什么为什么呢?这是我的王朝,为什么你要来指指点点呢。”
言邑点头:“原来如此。”言谦慢慢走近他,然后对着他又哈哈大笑起来:“皇叔,你我心知肚明,天下只不过是游戏一场,你何必如此装模作样,倒似个圣人似的来唬人。”
言邑不动声色,慢慢退后一步,然后又行了礼:“陛下且好好休息,臣告退。”离开的时候,还听到笑声不绝于耳。走出别院,左丞相仍在等待,见他出来立刻抖擞着精神迎了上来:“王爷这么快就出来了?”
“言谦前段时间精神如何?”左丞相一愣,想了想才道:“言谦他早已经丧心病狂,平时沉溺于酒色,对我辈的劝告置之不理,总而言之,非常颓丧。”言邑盯着他的头顶,淡淡道:“是么?”
左丞相的手心已握了一把冷汗,不知道刚才的回答是不是令面前这可怕的人满意,只能再度答道:“确是如此。若不是迫于其淫威,老臣早已经恭请王爷入朝整顿社稷…”
话没说完,就听到头顶冷冷一哼。老人的汗流得更急了。幸运的是此人流汗多半是背脊流得多些,脸上倒不多,看起来还是挺沉稳。言邑没有说什么,过了很久才又说道:“那么,你觉得现如今应该怎么办?”
左丞相又是一愣。虽然是六月,但老人却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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