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乐他们转眼就即将毕业。易孟已于半月前提前去了加拿大留学,临行前我们204五人齐聚,算是为易孟饯行。
易孟席间也还是如往日般和我亲亲热热地聊天谈笑。我和他之间的故事、他的心事似乎都被他如远弃这片土地般,远远地、完全地抛弃。我不知道,他那满腔的悔恨与心思是葬在了国土,还是葬在了他自己心中。
但我希望他从此以后能真正忘记204所发生的一切,甚至忘记204,忘记不该记下的事与不该记住的人。然后,他会幸福。林湃薛清两人始终不敢向家人提起他们的事,但好在二人努力,又在林湃阿姨的帮助下,两人终于能同留在一座城市。
离校前,他们买了一大桌菜,到公寓向我和盛乐辞行。虽都是堂堂男子汉,但临别时依旧心中惆怅伤怀。
我和盛乐一直送他们到车站。由于要联系处理相关的保送事宜,盛乐是204里离校最迟的一个。他去学校搬东西那天,艳阳高照,气温却并不十分炎热,走在校道上时时感到有风拂过。
我和盛乐一起去学校搬东西。他没说什么,或许他也知道我是想和204作一次最后的告别,自从处分下达离校那天我便未进过校门。两年多来,我一直在潜意识地避开一切与科大有关的字眼,如果要算,这也是我做出的一种自我保护吧。
就如这两年间我很少往家里打电话一样。伤疤若是不时常揭开、触动,隐藏在其间的痛便会被身体的主人慢慢遗忘了。进到宿舍偻时,已空了大半,路途中也尽是拖着各色行礼箱的离校毕业生。
204更是冷清,除了盛乐的床铺和书桌,其余空无一物。我清理床铺。盛乐清理书桌。过了会儿有人敲门,说是楼下宿管科清点室内物件,之后盛乐随来人一起下楼去交还钥匙及有关最后离校的手续。
我拿扫帚将室内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提了桶水将书桌凳子擦了一遍。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出去掩上门,又重推门进来。室内桌椅如新,床铺整齐空荡,让我有一种时光重溯四年前我初进204时的恍惚之感。
记得在那个泛着阳光气味的上午,我背着一个背包,手里提着口大皮箱敲门,站在204的门牌前,一个人傻想,这门内要跟自己度过四年的不知是几个怎样的家伙。
其实我想门内的人也一定猜想过这最后来的家伙会是怎样的人。敲门后是薛清应的门,进门才发现自己是来得最迟的一个。记得我推开门迎面的便是薛清的一句“欢迎欢迎”上午的阳光正好从窗子射进我的眼,我眯着眼偏了偏头,大概能看到寝室床、桌、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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