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束玉冠,越发衬得面如冠玉,英挺轩朗。玉辇停在宫门外,而他只带着近身侍奉的第一宦官杨宏德和四个小黄门①便走了进来。庭中植了两株年代久远的西府海棠,此时正是暮春时节,海棠花潇潇洒洒开满枝桠,似胭脂点点,又如晓天明霞。一阵清风拂过,枝头花蕊伴着满地落英随风而舞,纷纷扬扬如漫天花雨。姬骞就隔着这漫天旖旎注视着殿门处那亭亭玉立的身影,黑沉沉的双眸内神色莫辨。
温慕仪等姬骞在自己面前站定了,这才唇畔含笑,仪态端庄地施了个礼,道:“臣妾还以为陛下今日不会来了,这都准备就寝了。”
姬骞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她一瞬:“哦?时辰还未到戌时,梓童便打算安置了,不怕睡不着吗?”
他话中有话,慕仪却好似没听懂,或者听懂了也不在意,只是笑睨他一眼,似恼还嗔道:“臣妾无论睡得早晚,都是夜夜难得安寝的,时日一长,便懒怠管了!”
姬骞听了她的话眸光一闪,却没说什么,只是执了她的手朝里走去。
一进内殿姬骞就眉头一皱:“怎么你这儿的熏香还是这么重?朕不是吩咐了减轻分量吗?”
慕仪闲闲地拨弄指甲:“这已经是减轻分量之后的了,再少便没效用了!陛下放心,这回的香是瑜珥仔细斟酌过的,不会再如上次那般了……”
她这话可是大有由头。打从三年前她便开始夜夜难寐,必须靠着安神熏香和汤药沐浴才可勉强入睡。最近半年更是变本加厉,熏香的分量越来越大,效用越来越猛,终于在一次帝幸中宫的时候只用了半盏茶时间就把姬骞给成功放倒,搞得他颜面大失,责问她燃的到底是熏香还是迷香。一通脾气发过之后,明令禁止中宫再如此燃香。慕仪对此□□行为反抗不得,便不时拿他被熏香放倒的窘事来调侃,以作报复。
姬骞一滞,凝视着她亮如星辰的双眸和唇畔不带丝毫勉强的笑意,心头突然火起。
微一扬手,殿中众人便识趣地退下,只有瑶环带点担忧地看着慕仪,怎奈对方却根本不搭理她,只是自顾自地拨弄着指甲,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她也只能躬身退下。
重重纱帐被放下,慕仪看到三重纱帐外立着一个窈窕的影子,知道是那文笔不俗的傅女史,心中为她的恪尽职守感动不已。只是她今日有些点儿背,慕仪已经可以预期到她接下来的下场了。
果然,姬骞看到那身影,冷声开口:“朕的意思听不明白吗?出去!”他一贯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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