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噩梦,他只是个虚影,一个不存在与他此刻生命中的亡灵。
恍惚间,布鲁斯又回到了某个不眠之夜——他记得阿祖罗房间里摆着一尊黑色圣母像,由上至下,注视着双眸紧闭、被魇在床上的孩子——那是阿祖罗,还是布鲁斯自己,他已经分不清了。月光从窗外撒入室内,蝙蝠从窗边飞过,一切总在反复上演着,连终有一死的安慰都开始变得乏味起来……
……
……
无力睁眼的兰钦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无从得知的是,在他口述遗言时,握住他手的并不是阿祖罗,而是一名负责照顾他的护士。护士西多妮握着他枯槁的手,直到兰钦真正盼念的人到来。先去和埃科修斯述职的阿祖罗姗姗来迟,他和她道了谢,接过了她的工作,而护士西多妮也顺理成章地退出了病房。
她没有向阿祖罗转达那番他未曾听到的遗愿,之后也没再有机会见过他。她出了病房后,跑到护士站,借着小憩的姿势偷偷掉着眼泪,她不是不想告诉那少年真相——只不过,整个私人医院都是法布里奇财产!在他要求她不许透露任何兰钦的只言片语时,她只能照做,这些穷凶极恶的黑手党,时常要挟人的性命,作为普通人的西多妮,丈夫、母亲和孩子都被黑手党监控着,她没有任何——与这庞大黑暗对抗的余地,也不会有任何宛若罗宾汉式的英雄人物来帮助她。
第112章
船上的生活多少会呈现出一种单调,和身处陆地的日复一日不同,陆地的生活是线性的,遵从某种已经被前人摸索出的轨迹——并被称作“安稳”与“体面”的内在物质所主导,这些足以包裹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海上的生活是延展的,壮阔的海水以与世隔绝作为代价,赋予了人们去到任何地方的自由,许多历史的开端便始于某个人——某个团体的离岸,他们没日没夜的颠簸在大海上,败血症、疟疾、高烧,人死前的哀嚎会被大海无情地吞噬,恐惧、孤独和连意义都不会被留下的死亡更是磋磨人的心灵。
有时候,站在甲板上的杰森也会想,那些属于海员,渔夫以及海盗的传奇,在慷慨地为他带来了湿咸的海风和同海洋君主惊心动魄的交锋后,那些——总在故事结尾,以一种神秘的、迷幻的、宛若海市蜃楼的方式隐匿的主人公们。
那是一种没有终点,永远在被续写的冒险,永远定格的年纪,永远有情有义的,不会因世道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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