泻而出的,而是永久的、不疾不徐地演奏着,固定的格律与韵脚,像一条永无出路的悬梯,自上而下,从父亲到孩子。那片海就这样收缩着、成为一个水球,蓝盈盈的,就这样,布鲁斯睁着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睛,听克拉克说道:
“——超出了愤怒,我的朋友。”
他平静地宣判,好像不是在夸奖谁,只是出于职业素养所讲出的一句公道话,“要说有什么不好,我们没人是完美的,我们一直在犯错,我们没有走到尽头,也许不会有那一天……”
“可我们还得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戴安娜说:“不要认为你的善行不够搭救他人,你已经做了太多。”
“……远远不够。”
布鲁斯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年轻的、淡然的,一瞬间将时光拉回到了多年前,他第一次为了表露信任而摘下面罩的那一幕。他逆着一片朝暾,柔和的光像一个吻,落到他那俊美的容颜上,那真是庄重得如同一个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