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一些依旧穿着短衣短裤的行人,让冷风吹到直哆嗦,这滋味可比淋雨还要命一点。
冷空气像一根教鞭——驱赶着原本正慢吞吞走路的人们,须知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温暖不了每一个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的路人,而远离了喧哗市区的布莱雷利作为同样衣着单薄的倒霉蛋之一,迎着夜间黑压压的大海,不由得骂了句脏话——他甚至连个心理安慰都捞不到。
“我早就和你讲过,别把那么早把厚衣服收起来。”他的耳麦里传来一句抱怨,“回温并不代表春天到来,这地方没有那玩意啊,只有冷天和热天。”
“好好好,我知道了。”他说,呼啸的风差点把耳麦里的声音给压过去,他踩在沙滩上,冲大海远眺着,完全被夜幕给掩盖的灯塔尽职尽责地投出灯柱,海面上星星点点的灯光就像另一片夜空,随着波浪的起伏而晃动着……
布莱雷利用一只手摁住耳麦,以抵御那些杂音……风的絮语、海浪的前仆后继,尽管如此,杂音还是源源不断。他这头伴生着寂静,耳麦那头则不时传来一阵轰隆。布莱雷利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在海边缓缓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