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踢向她的腹部,把她踹倒在地,在她的棉袄上留下一个肮脏的鞋印。
“瞪我啊!你再瞪我啊!我总有一天要挖掉你的眼珠子下酒!”男人吼完后,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高云清站在墙边一动不动,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为什么自己没有出手保护小山?为什么自己站在那里像个木偶一样无法动弹?为什么自己是那么恐惧和懦弱?
这时,小山一声不吭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她朝高云清看了一眼,眼神淡得没有一丝爱恨,轻声说了一句:“这是我爹。”
此刻的高云清已经泪眼迷蒙。
他扭头逃跑,在路上痛哭了一场。
那天的深夜,当他躺在四处漏风的房间里辗转难眠时,又想起了这女孩淡漠的大眼睛,突然间,他便原谅自己的前女友了——谁都拥有挣扎出泥沼的自由,她为什么就不能离开自己去追寻更优渥的生活呢?
他从床上爬起,在烛光下弹动琴键,借以化解这女孩带给他的悲凉感。
她注定要在这城市的死角里重复和她母亲一样的命运吧?
她能获得新生吗?
第19章
“后来陈海默,不,小山,是怎么成为孤儿的呢?”王克飞问。王克飞一听说她的亲生父亲还活着,当即感觉到写勒索信的人是他。
“您还记得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斐夏路上的那场大火吗?”高云清问。
王克飞只是隐约记得那场火灾。他那时刚到上海不久,听街头巷尾都在议论。
“火灾就是从白云阁茶楼烧起来的。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大半条街上的商铺民宅都没能幸免。最后幸亏下了一场暴雨,才把大火浇灭。”高云清说道,“被大火和大雨折腾后的斐夏路黑乎乎一片,景象骇人。白云阁茶楼被付之一炬,小山的生母在火灾中被烧死了,她的生父在火灾发生后被警察抓走了。而小山,也是在那场大火后,跟我去了孤儿院。”
原来小山的人生转折点,全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世纪大火。
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王克飞走进漕河泾区警察分局时,高云清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
分局的一个警员正趴在桌上睡觉,苍蝇在他茂密的头发里嬉戏。
王克飞大声地咳嗽了一声。小警员被吵醒,抬起蒙眬的眼睛,望着王克飞。他的一侧面颊被袖口压出了花纹曲线。待王克飞说明身份后,他才猛然惊醒,飞奔到后面去叫人了。不一会儿,另一个与王克飞年纪相仿的警察走进办公室。他的白色上衣已经被汗水浸透。
“王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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