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然站了一会儿,且惠才失落地转身,糖葫芦也不想吃了。
兴致勃勃买来,最后也只是咬了一口糖衣,就丢进了垃圾桶。
微微呛人的杨花飞过来,被她不小心揉进眼睛里,一股昏沉的目眩。
她好像是忽然变难过的,不要说吃这些,就是吃饭的胃口也没有了。
且惠回到家,把包里的书都拿出来,打开电脑把那篇小论文写完,老师说周一要交的。
其实也不差多少了,她昨天晚上熬了一个大夜,现在只需收个尾。
安静无风的客厅里,不时传出敲击薄膜键盘的声音,窗外是落日洒下的细碎金黄。
最后一行写完,且惠把鼻梁上的镜架摘下来,丢在书桌上。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凑得离电脑近了些,检查有无拼写错误。
这门课的老师很严格,虽然都知道本科的论文水,但好学的态度要有的。
更何况,法学院很多门课都是论文结课的,好坏与期末成绩挂钩。
且惠通读了一遍后,没再犹豫,点开邮箱发送出去。
这篇写得简单应付,不比她上学期参加最高法征文比赛的那一份,是下了大功夫的。
天气太闷了,刚下班时洗过的澡,才坐了这么一会儿,又出一背汗。
她锨了锨自己的领口散热,身上黏黏的,像黄梅天沤下的一缸子水。
且惠去阳台上收睡裙,坐在沙发上折起来的空档,庄新华打了个电话来。
她手里拆着衣架,点开外放,“怎么着庄公子,什么指示?”
那头是魏晋丰的声音,他说:“你家庄新华喝多了,地址我发给你了啊,赶紧来。”
没等且惠问出个子丑寅卯来,他就着急忙慌地把电话挂了。
本来就不高兴的她,就着忙音牢骚了句:“冒昧的家伙,你是真的很冒昧。”
且惠对庄新华身边这帮哥们儿的作派,那是一刻都不敢恭维。
永远在发号施令,喝了酒就喜欢开一些引人不适的低级玩笑,走马灯似的换女伴。
要问他们究竟爱哪一个,是欲望上头还是怦然心动,只怕都还差得远。
他们只是不习惯寂寞,小孩子一样不知如何自处,需要有人在身边,源源不断地提供情绪价值,方式还得到位。
所以才会在私底下,在镜头捕捉不到的地方,开拉风的跑车,戴昂贵的腕表,花样百出地与女模特、小明星们厮混,开年份最佳的红酒,极其讲究所谓的排场。
真论起来,庄新华算是矬子里拔出的将军,身上毛病要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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