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已经快三百余步,距离明显之际,忽然间,其人勒马引弓,回手便是一箭,箭矢裹着宛若实质的断江真气,远远飞来,自墙上来看,简直如同一根淡金色铁矛飞来一般……乃是隔着三四百步,钉在了城门上的石板刻字上。
这时,徐师仁方才远远仰天大笑与一众下属彻底驰马而走。
而城上韩二等人也方才回过神来,晓得发生了什么。
恍惚中,一众郡卒纷纷低头去看,只见一支寻常箭矢直接扎入城门刻字板石几乎近半尺,根本没有之前宛若铁矛的样子,但如此深入砖石,而且如此之准,似乎更加可怕,不由议论纷纷。
韩二郎有心阻止这些兄弟乱说,以防伤了军心,但话到嘴边却又沮丧……
毕竟,身为一个见识稍广一些的普通人,他很清楚,战场之上,自家这些兄弟包括自己,无论如何谨守本分,面对徐师仁这种武艺精湛的修行高手,都注定只是垫脚石。
战乱之后这几年,他比谁都后悔少年时没有咬牙去筑基,哪怕只是简单的筑基后不管了,都还有个念想,何至于如此呢?与之相
比,自家少时同样没咋学识字,但现在不也慢慢补上了吗?
城墙上轰然一片,韩二郎回过神来,定了定神,走下了城墙,等了片刻便让人放开吊桥,往官道上对方留下的几个木牌去看。
原来,为了防备攻城,周围大木都已经伐掉,近城房舍也拆掉,所以木牌乃是黜龙帮被迫立上的一个告示板.....之前就来立过几次的……韩二郎此时仔细瞧来,前后四份文书,说话方式也都还是典型的黜龙帮那种大白话:
第一张文书很简单,算是制式的只要临时加上时间地点部队人物就行,已经经历过三四回,说是在距城什么方位多少里地,何处村社附近,发生了官军入侵黜龙帮地盘的恶性事件,本着安定乡里保障春耕,维护商旅的原则,黜龙帮大头领徐师仁与河北军政总指挥直属巡骑第十七队联手将其剿灭,现在要城里的官军去收尸。
看到这里,韩二郎愈发沮丧无力,却又觉得有些怪异。
且说,整个二月到三月都应该是河北大地最繁忙的时节,因为这是春耕的季节,自南向北,依次铺陈。
但说起来可笑的是,今年很可能是三年间,河北最安靖的一次春耕过程,没有义军往来「抗击暴魏」,没有官军往来「镇压叛逆」,没有豪强建立坞堡「收拢灾民」。农人就这么战战兢兢的倾尽所有来耕田,似乎要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新一季的庄稼上--就跟他们之前一年又一年重复的那样。
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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