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甲胃,也不可能在区区一个时辰内造成多少真实杀伤。换句话讲,近万官军此时虽败而身在,虽溃而军存,而且依然维持着逃生的欲望与充分的自我行动能力。
然而,这对他们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们很快就为此陷入到了一个极度糟糕和血腥的新境地中。
且说,官军们被三面包围,然后又被迅速击破,接着丧失指挥,瞬间便引发了总崩溃。可与此同时,他们的营寨又颇为坚固,而且内外层叠分明。故此,当溃兵们明知道东面是陷阱,却还是蜂拥逃窜时,自然不可避免的在营盘内部通道里与东面出口处遭遇到了堵塞。
堵塞之后,便是踩踏。
前者令人绝望,后者血腥而残忍,甚至让人忘记绝望。
官军们拥挤在一起,身上的甲胃和友军的兵刃此时不再是他们的倚仗和保护,恰恰相反,一旦被推倒,自身的甲胃便反过来成为阻止他们起身的累赘,而裸露的兵刃更是不会分敌我,变成最直接了当的致死缘由。
更要命的是,随着后方淮西兵的长刀长枪排闼而来,更外围的大军明显得到新的统一指令,大肆侵入营盘……恐慌之下,官军内部很快又在战场上产生了火并,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这些明显带有流氓气息的官军兵员立即按照编制以及地域或私人关系演化成一个个小团队,没有团体的就各自为战,他们宁可去砍杀同样全副武装的同袍,也不愿意回头去跟那些其实只有一千人的淮西兵当面计较。
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淮西兵们和随后三面涌入的各部兵马,他们也迅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前者开始有意识的顺着通道驱赶和穿插,后者则一面控制营盘,一面集中弓弩和散兵处理尝试从栅栏和壕沟缺口逃亡的官军士卒。
这使得陷入崩溃的官军进一步陷入到了生死泥潭之中。
真的是像是某种泥潭。
冬日正午的阳光、飞扬的尘土、刺鼻的血腥、混乱的哀嚎,以及兵刃和甲胃的摩擦与反光,再加上外围淮西兵成建制的长兵器推进时的遥相呼喊声,天空中时不时往来的流光,一直摇摇欲坠甚至反复推拉却始终不倒塌干净的栅栏,无不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感官。
偶尔一阵风起,场面更是湖成一团。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逃生还是招降,都变得艰难起来,因为秩序什么的,已经全都没了。
“三哥。”
一阵绿色流光闪过,营寨西南处的一个营盘内,徐世英自侧后方腾跃而至,直接落在了那面“黜”字大旗下,他瞥了眼被扔在一旁宛如破布一般的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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