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还是瞒着咱们……是必须得服兵役,然后打仗死太多人吗?还是田赋户税之外另有征收?”
张行笑了笑,摇摇头:“这真没有。”
周围人哄笑,俨然都不信,但张行也没强辩,只是又反过来问了许多河北民生、军情。
事到如今,这些人早就知道这俩人是河对岸来的黜龙帮探子,却也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有些踊跃之态。
便是那些侍卫也都说了许多城里听来的传闻。
就这样,一行人从早上便出发,中间还拐了一次向东北面的弯,沿途也不在几个萧索市镇稍歇的,只是一味赶路,于是,到了下午时分,视野中的远端便出现了一个新的城池。
张行伸手来问:“那便是安德城吗?”
“是。”老都管眯起眼睛做答。
“我们不去城里了。”张行笑道。“还是去东面找义军好了……麻烦都管再给我们一桶马料。”
“这是自然。”老都管当即大喜。“正好歇一歇,整顿一下风尘,我亲自来帮你们喂马。”
便是侍卫头子也松了口气,真要是这二人准备随车队入城,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便是继续跟着,他们也都快受不了了。
眼见如此,张行想了一想,点点头复又来问:“车队中有纸笔吗?”
“自然是有的。”老都管诧异一时,然后醒悟。“两位是要写信是吗?”
“对。”张行微笑来答。“城中钱太守是我当日在东都做官的故人,我来写封私信,你们替我送去……钱唐为人老成清白,断不会为难你们的。”
周围人纷纷愕然。
就这样,休息片刻,张行写了信,饮了马,又送了些铜钱给几个明显愁眉苦脸的家庭,然后两拨人就此告辞,果然是直接打马向东去了。
那老都管拿着信,想扔掉也不敢扔,只能定定目送这俩人离开,然后转入车中,驱赶车队往目视可及的郡城方向而去。
另一边,临到傍晚,张行和雄伯南也成功寻到了安德城东南侧的义军营寨,来到此处,自有熟稔河北风俗的雄天王上前交涉,只是稍微显露一手,再加上最近来投的义军确实是接连不断,二人便被当做之前河间大军围剿时散回家中的汲郡好汉,给接纳入了营盘。
来到其中,两人按照既定方略,观察义军士气、打探义军动向、询问与官军战况等等不提,只说另一侧,长乐冯氏的车队入了城中,进了自家别业,却没有着急卸什么箱笼,反而是将随行侍从尽数摒除,只留下那位老都管和那个侍卫首领恭敬等在了其中一辆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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