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撸起袖子搅拌起来,而车队居然在上弦钢弩和长兵的掩护下趁机启动。但下方二人丝毫不管,只是从容饮了马、喂了料、洗了手,又歇了一阵,然后才重新上马,不慌不忙拎着桶子顺着官道追上。
追上后,再度道了谢,还了桶子,看得出来车队上下完全无奈,但两人还是继续跟着人家车队继续前行,只是怜惜马力下马随行罢了。
车队里的人七上八下,明显紧张,却又不敢主动动手。
与此同时,张行和雄伯南反倒是一个嘴上不断,一个手上不停——官道明显失修,坑坑洼洼的,雄天王一路上帮忙推了七八次车;而张行只是问那些侍卫、车夫,以及旁边跟随的寻常百姓,家里几口人,收成可好,赋税多少,却多是收获白眼、傻笑和敷衍。
但也有人是开了口的,张行甚至让一个半大小子上了自己的马,然后依旧牵着走。
时间渐渐往后,太阳渐渐高悬,可能是雄天王推车的缘故,也可能是张行嘴没断的缘故,周围百姓渐渐释然放松,便是那位老都管也重新出来,在车上与二人说了几句废话。
而此时,二人才晓得,这是长乐冯氏的车队,因为战事被迫停在了平原,如今战事缓和,方才趁机准备往北去,乃是准备先转移到平原郡治安德再说,而其他百姓则是准备逃难的,来蹭冯氏车队的护卫。
“长乐冯氏,现在管平原这边的,应该是冯五郎吧?”一直没吭声的雄伯南忽然自斗笠下开口。
听到这话,车队里的人明显一愣,态度也明显奇怪起来,像是更警惕,但又有些缓和的感觉。
“是。”老都管略显迟疑应声,然后更是认真来问。“好汉哪里人,如何认得我们五郎?”
“我算是赵郡人,早年在信都厮混过几年。”雄伯南依旧坦然。“见过你家五郎两次,还吃过酒。”
“可口音不像。”护卫首领认真指出破绽。“你们俩口音都是东都官话,虽有些河北底子,但都带着河南调子。”
“天南海北,四下走动,口音早就杂了。”雄伯南说的是一等一的实话,似乎也不准备多解释。“不说官话说什么?”
可即便如此,也明显能看出来,这几句话一出来,车队内外的人还是放松了不少。
原因嘛,不言自明,这年头官兵不能信,盗匪不能信,路上遇到的好汉不能信,坐地的豪强也不能信,很多时候,乡土关系才是真正有效的身份纽带。经历了一年义军高潮与官军的反扑后,想来河北人对此更是感同身受——如张金秤那般得势就不顾一切在老家乱杀人的,终究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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