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这就让人有些心虚。
尤其是张行心知肚明,自己这个“旧识”,有点名不副实。
现在,对方给了一个说不上怎么样,但最起码算是理由的宗教理由,考虑到北地荡魔卫出了名的神权色彩,倒是让张行稍微放了点心。
只能说,事情是在糊弄着,人是在敷衍着,没几个让张行省心的。
唯独经过与白有思的一会,恢复了点状态的张行现在非常确定,那就是今年夏日的这场雨水中,感觉到局势艰难,觉得什么人都不省心的肯定不止他张行一个人。
东都的皇叔肯定难,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难的厉害,难的抠脚的那种,春日罢耕的事情还没完呢,组建个部队跟要饭一样到处求人,前线部队直接跑了,韩引弓这种玩意都跟他讨价还价,算什么帝国两极之一的皇家大宗师?
大厦将倾,独木来撑,不难就怪了。
江都的圣人也估计心里拔凉的,不拔凉他跑什么?
而且跑到他以为可以安稳享受下半辈子的江都也没安稳成……老婆被人抢了又放回来,宰执和督公被人公开行刑,內侍和宫人还有家具宝贝被人抢的精光,到处都在叛乱,税收不上来,军队不听招呼,不难吗?
估计夜里时不时的又得惊醒,然后百思不得其解,为啥自己就落到这个份上了呢?不就是杀光了兄弟,流放了一堆侄子,砍了几个外甥和女婿,屠了几家功臣吗?哦,还顺便让上千万老百姓家破人亡。
可这么算什么啊?全天下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下他这个陆上至尊呢?为啥都要造反啊?!
太原的英国公也难,亲闺女都不服他还不难?而且大宗师是那么好证的吗?证不了是不是要去拉拢那两位?可大宗师是那么好拉拢的吗?时机啥时候到啊?
这要是南坡的张夫子和太白峰的老道士一门心思不动摇,曹皇叔一柱擎天个二十年不变怎么办,还要不要反?难道要坐视天命流逝,反而是小儿辈趁机成事?
至于说剩下的什么幽州、河间、徐州、江都的几位大将军和总管,什么河北东境的其他几十家义军,什么各地的地方官,什么东都江都的官吏,什么江东的八大家余孽,河北、晋地的世族,江淮的帮会,蜀地的坞堡,荆襄的商会,塞外的巫族,三一正教和真火教和荡魔卫,北地的地方领主,南岭西山的部落,外加全天下的老百姓,也都肯定难。
这都不用想的。
因为这一年,注定是整个世道从经济到政治到社会组织,全面走向崩塌的一年……之前所谓的一半土崩、一半瓦解,经过一年左右的酝酿和相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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