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打成一滩泥,也只滩在这里了。”
那些束棒內侍闻言有人笑,有人怒,却都不吭声,待走到跟前,却忽然变脸挥棒,劈头盖脸打了下来,打的那些原本的束棒內侍外加王公公人都懵了,只能临时抱头鼠窜,乱作一团。
“我们也跟你们一样的!”
“什么一样的?我们自是督战队,跟着王公公的,你们只是推车的!”
“王公公就在这里!”
“还敢编排王公公?你也配姓王?!”
“莫要打……旁边才是王公公!”
“那便一起打!你们两个都不配姓王!”
打来打去,可怜王公公泥水糊着脸,身上衣服也全被糊住,都又结冰了,也是无奈,只能强忍着不言,往车下面泥水里爬,准备进去后喘口气再来说话。
不过,就在这时,又有道旁路过的好心人看不下去了:“你们这般打人,到底是催他们上路还是纯粹出气?可有半点用处?!”
几个打棒子的內侍,立即停了手。
而额头已经出血的王公公趁机抬头看了一眼,却看到一名面熟的黑绶,穿着深色锦衣,配着制式弯刀,骑着一匹黄骠马,正立在队伍旁,正往这边喝止,而他身后还有几十骑类似穿着的锦衣骑士,也正在好奇的探头探脑。
“张副常检,有劳了,也让你看笑话了。”素来以机敏沉着而闻名的王公公虽然被打昏了头,却居然朝来人准确喊出了姓氏,并拱手做谢。
张行诧异一时,探着头眯眼睛看了一下,方才醒悟:“居然是老王吗?你这般资历,北衙里仅次于几位督公和老余吧,如何也要推车?北衙如今这般讲究同甘共苦吗?”
王公公苦笑了一声:“张副常检还来嘲讽?若不是秦二那厮仿照你做派,把我拿……”
话到一半,脸上身上都快要结冰的王公公一时心下冰凉,只觉得浑身真真切切掉入了冰窟窿里,然后便立在原地一声不吭,纹丝不动起来。
半晌后,还是一名拎着带血束棒的內侍小心翼翼凑过来,看了一眼王公公的脸,然后直接扔下束棒,带着哭腔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言辞恳切着打破了沉默:
“王公公,咱们爷们真不知道是你!要不,你打回吧!”
王公公扭头去看这夯货,一时也想跪下来陪他一起哭,却觉得面容早已经在北风中僵硬,怎么都挤不出一滴眼泪出来。
ps: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