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样的话,温芍也绝不会同意,可张时彦在前,如同顾无惑说的那样,这只是权宜之计。
温芍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余地,而顾无惑给了她一条她相对平坦的路。
一旦选择了这条路,张时彦的威胁便不会再有了,他可以动王府一个无足轻重的婢女,却不敢动顾无惑的妾侍。
“不是这样的……”温芍连忙摇头,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头一次觉得自己笨嘴拙舌,“我……我……”
此事明明是顾无惑好心,也是顾无惑吃亏,要保命的人是她,若再推三阻四的,倒真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可这毕竟是终身之事,她又怎能如此轻易便出口?
小榻对面放着一张楠木嵌黄花梨三弯腿供桌,上面的瓷瓶上供着一枝雪白的梨花,微风拂过,已开至极盛的梨花轻颤两下,倏尔掉落到地上,花香散去。
顾无惑澄澈的目光从温芍脸上移开,看了那朵梨花一眼,道:“既是权宜之计,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事,这点你大可放心,若日后你寻到安全的地方,我自会放你离开。”
他已经把话说得面面俱到,温芍除了彷徨,心下便只剩感激,也知道自己无法再说什么,便立即往地上跪下,朝着顾无惑磕了一个头,连声道:“多谢世子救命之恩。”
顾无惑抬了抬手,随即便再度拿过方才看的那本书册,又认真地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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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芳苑,长福郡主闺阁。
张时彦回来之后便被顾茂柔罚跪在院子里不许起来,顾茂柔的房门紧闭,只偶尔带着哭腔骂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