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不以为然地打断:“我是坐牢,又不是消遣去的,再者说,身外之物都是累赘,指不定,我也活不了几天……”
“小姐!”香草跪前几步抓住佳音的手,放声大哭:“不会的!皇帝他不会杀您,您千万别说气话。”
佳音一晒:“香草,莫孩子气,我白白教你一场么?到了什么时候,都别自欺欺人,妄自尊大!”
香草仍旧拼命摇头:“不,不会的……”一叠声地说着,也不知是宽慰佳音还是说给自己听,柳儿三个亦哭的气哽声噎。
到最后,佳音便有些不耐烦,拂开她的手道:“你们要哭着送我么,难道不知哭着送人不吉利?”
佳音一只手伸到桌子底下,抽出一个暗格,拿出几张银票来,道:“香草,柳儿,娟儿,燕儿,你们几个跟我一场,吃苦受累尚在其次,便是受的惊吓也比别人多些,我也没什么好补偿你们。先头婚介所被烧,我一直不曾问过事情是如何处理,那房子本是咱们租人家的,加上隔壁被连累的几家店铺,好歹要赔偿人家,这些银子足够支付了,剩下的你们几个就分了罢,将来嫁人,就算是我送的嫁妆,只可惜,我不能亲自给你们做媒了……”
香草低头一看银票的数额,便似烫了手一般,死活不敢接,忍住泪道:“小姐,官府一直不曾来过,想必那件事已有了处理,无须咱们出银子赔付。银子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留着将来有用,奴婢不能拿。”
佳音愣了一瞬,自嘲道:“说起来,这些银票原本就来路不正,所以说我有今日的下场也不为过,你不要,莫非嫌弃它不干净?”
听佳音的意思竟是临终交代后事一般,香草几个面面相觑,更是吓白了脸,又怕佳音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出来。
香草不得不壮起胆子,抖着手接过银票,战战兢兢道:“是,小姐,奴婢就先替您收着,回头您出来,奴婢再给您。”
香草还有一个心思,佳音此一番坐牢,纵奴刺杀君王的罪名不轻,便是豁出身家亦不可能洗脱,好歹要上下打点着教她在天牢里少吃些苦头,秀秀那里有多少家底香草并不知道,但多些银票垫底,总比没有强。
见香草收了银票,佳音好似了了一桩心事,点点头,又道:“还要拜托你一件事。”
“是。”
“我与张书林……昨日你在大厅都听到了,我欠他太多,还不完……不过,也没什么可还的了。”佳音的手摸着红木蝙蝠桌子,怅然道:“这桌椅还有那鎏金香炉……他曾说这东西原本就是我的,当时我并未多想,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回头你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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