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佳音原还想着若陈鞘也在,两个人混笑胡闹几句,打打马虎眼走个过场,以后能推则推,和他们减少见面的机会,关系渐渐淡下来也就算了。此刻一听只有陈之祺一个人,立马心虚,强作笑颜推搪道:“夜影大哥,我今日在外面闲逛了一天,恐我家妈妈已经生气,回去少不得挨骂,实在不敢再出门了,烦你和陈公子说一声,阿音这厢给他赔罪。”说着,果真敛衽施一礼。
夜影赶忙侧身让开,他本是个讷言重行的人,挠头道:“阿音姑娘,这不行,大公子吩咐在下必须把您接过去,若不然,我去和你家妈妈说。”说着,就欲抢前进王婆家,佳音大急,忙伸手拦他。
这时,巷子里经过几个婆子媳妇,看见她二人拉拉扯扯,便道:“阿音,可是有人为难你?”
佳音忙赔笑:“这人是我婚介所的顾客,马上就走。”
待婆子媳妇都走远,佳音狠狠地瞪一眼夜影:“你赶紧走吧,和陈公子说一声,我近日事忙,就不打扰他了。”
说完,她大步走进门,咣当一声合上门扇。
一步步往后院走,佳音突然难过的直不起腰,她佝偻着身体,扶着墙慢慢地往前蹭,只是想哭,眼睛却是干涩无泪,哭不出来。
自从梅园回来以后,她一直在逃避,不敢去深想以后如何面对陈之祺。直到此刻才明白那个人已经进驻自己的心底深处,她信他,依赖他,甚至喜欢他,一旦发现他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正直坦然,便如遭受巨大的打击。
原来,她从未了解过他,他是什么人,做过什么,她根本一无所知,而唯一知晓关于他的事,就是他亲口承认害死过张书林的父母。
佳音不寒而栗,为自己长久封闭的感情堡垒轻易被他入侵,也为所爱非人而难过,近一年,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关心,那种无声无息潜入夜,两厢默契的情意已成为心底最甜蜜的秘密。而现在,要把他从内心里完全拔出来,才知道,是如此的痛彻心腹……
感情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甚至没有机会说出悲伤,才是最大的悲哀。
“阿音,你怎么了?”秀秀见佳音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一样,不禁唬了一跳,忙过来扶她。
“我没事,怕是中暑了,躺躺就好。”
秀秀担心道:“才春末天气就中暑,身子太虚了,回头让赵大夫给你开几副药调养调养。”
“哎呦,这不是林掌柜的么?如今你挣大钱,动不动就头疼脑热的,身子也忒金贵了。”王婆在一旁冷嘲热讽。
“妈妈,我这就给您做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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