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
筝的声音从堂下发出,她说:“二叔母派去兴仁府的差使,就在外头。他身上有什么事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需要我将他带进来吗?还是说,你现在就认罪伏法,圣上或许会在看在,你认罪态度良好的份上,从轻发落,也未可知。自断后路这种事,二叔母,可要好好选择。”
褚芳华闻言惊叹:“不是我,那是太后——”
可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转眸惶然看着内常侍止语噤声。内常侍泰然望向那猖狂的妇,眼神的警告,压下了褚芳华的所有气焰。
前后夹击,进退维谷。褚芳华彻底败给了自己的贪婪。
认罪,成了她最后的保全。
“臣妇……臣妇。”
可她依旧不甘,“臣妇……”
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
褚芳华不该去怨,公堂外头闷雷隔着厚厚的阴云,响彻四野。方停了半刻的雨,又重新飘摇。筝正身坐在这场悲剧之中,蓦然望向雨中照壁上,那代表正义的獬豸,在风雨中威严可畏。
崔渐春心如刀绞,她忽而跪去褚芳华的方向,哀哀恳求,“母亲,认罪吧,回头吧——所有证据都摆在那了,错了就是错了,只要诚心悔改,一切都能重头来过。”
重头?万事灰飞,如何重头?
褚芳华却横眉怒目将崔渐春一把推开,反悔道:“我没错!我有什么错,都是你的错,都是你们的错。”
如果不是崔渐春大逆不道,如果不是褚太后背信弃义,如果不是太史筝多管闲事。如果的如果,总之是所有人对不起她,而非她对不起任何人。到了这般,她还是选择了一错再错。
认错,成了不可能的事,
齐鲤元怒发冲冠,一声令下,在场之人无人再敢高声言语。
“够了——去把证人带上来!”
话音落下,柳愈庚大抵是眼见辩白无望,代表太后的内常侍也无意相帮,他竟在证人到来前,抢先将罪责认下,“圣上,臣认罪。是臣一时鬼迷心窍,听信谗言,是臣忘恩负义,愧对宝氏女,臣甘愿受罚。”
柳愈庚想求个从轻发落。
褚芳华闻之却扯上柳愈庚的衣袖,“认罪?你不能认罪,你若认罪了!你若认罪了……”
岂不就证明,她也有罪?
可依照元梁律,人证物证俱在,哪还有他们周旋的余地?
柳愈庚与褚芳华其实心知肚明。
他们只是不敢承认。
困兽犹斗,褚芳华转头又盯上了最后那根稻草,“周常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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