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柳愈庚继续编织着谎言,描画着美好的未来。
此事,若不出意外,按着他们计划好的方向发展,这日子大抵也会越来越“好”。
可他心知这些美好里,根本没有她的存在。
宝念抬起头,她的眉目早在岁月的磨砺中,渐渐黯淡,可透过树下照来的月光,还是能依稀看出她曾也是个爱笑的女郎。目不斜视地盯着柳愈庚看,柳愈庚读不出她眼中暗藏的意味。
宝念却像是在与他最后道别,他们从现在起恩断义绝。
她说:“好,柳二郎,即使如此,我听你的。等安排妥了,我就带小宝回兴仁府去。”
目的达成,柳愈庚神色渐渐变换。
长袖之中握紧的拳头,代表着他的野心。宝念被他当做障碍般一脚踢开,他却一脸平静地答:“这便对了,我怎会害你。我一定将此事尽快解决,不叫你为我担心。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到御史台轮值,就不多留。”
宝念闻言没起身,她安然坐在原地,瞧柳愈庚推开吱呀的门板。她以为他要离去,谁成想,他却门前站定,掏出几分虚伪的良善,轻轻地最后一次唤起她的名。
“宝念,归家路远,善自珍重。”
柳愈庚的话里满是决绝。他想,他们应是不会再见了。
宝念没有动容,她一点点将那个令人作呕的面容,关闭在眼眸之中,直至眼前一片漆黑。滚烫的泪,再也没有为他落下来。她想,他们还会再见,只是再见之时,她要骂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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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梁桥下月儿明,扁担搭在货箱上,摘下斗笠的老翁,百无聊赖坐在靠近河边的石凳上。身后走来牵狗的女郎,在望见那个熟悉的背影后,兴奋地跑上前去。
“措措,快叫外祖——”
太史正疆一转头,瞧见自家的臭丫头站在原地傻笑,白了一眼道:“叫外祖?太史筝,我瞧你什么时候能给爹生个真外孙,叫爹高兴高兴。就说咱家女婿那端端正正的模样,我这外孙指定差不了。”
筝闻言绕过老爹身旁,自觉坐在了石凳上,反驳说:“爹,你可真贪心。才刚有了亲孙子,这就开始想外孙了?”
太史正疆哼了一声,瞧他对儿子一家还是不甚满意。
筝怕说着说着引火上身,赶忙把话题岔了去,“行了,爹,咱俩不说题外话。你叫人去伯府通知我来这儿见你,是有何事?是福源坊那边出什么事了?还有,我都没问,你今儿这是什么打扮?厨子不当了,你这是又……”
“做卖货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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