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宣叹气地坐下来,摇头不止,惋惜道:
“可惜了承,周昉这些日子足不能出户,悲伤不能自已,他一向勤勤恳恳,从来没见他这个样子过。”
李周巍顿时应不出话来,李承在家中不讨喜,修为也不高,子嗣死尽了,家中也就李周昉一个到现在还为他悲痛欲绝,只能答道:
“此仇早晚报复,眼下趁早把绛宗的事情安排安排,也算是给大哥个安慰。”
李玄宣默然,苍声道:
“你是真人了,几个兄弟长辈都怕你,不但不敢找你多说,私底下都在说周昉不知好歹,其中更不乏有受他提拔、因他求来荫蔽的人,好像他这几十年来的付出都是空话,你能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
李周巍金眸微微一动,恭声道:
“晚辈明白了。”
他跨前一步,拿起放在案上的毛笔,一只手抚平了纸,轻轻一点,笔走如龙,立刻在纸上竖着写下一行字:
‘大欲空无,必复之雠。’
他这八字写完,这纸立刻变得柔软细腻,如同丝绸,雪白光华,隐约散发着金光,李周巍转过头来,轻声道:
“家中迟迟没有下命令,是怕有人降了释,赏得太隆重,抬得太高,怕到时一片哗然,可既然老大人说了,不闻不问也不好,等回了栀景山,此书我送至叔父墓前。”
李玄宣点头叹息,李周巍聊了几句,说罢白榕的事情,问了身体健康,并未从山中直接出来,而是一步踏入太虚,在栀景山上显身。
此刻的栀景山上栀花遍地,平日里空荡荡的玉桌之上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法器、功法交迭,两旁还放了数个大箱,不知有多少宝药。
山上的天光本就明亮,这般一照,真是遍地生辉!
李周巍扫了眼,便知是诸宗、诸修贺礼,能摆到这栀景山上的都不是寻常货色,多半是三宗七门一级和散修紫府的贺礼与宝药,次一级的了当然是存入族库中了。
‘好热闹!也不知当初几人逼我出湖,几人见我入海方停手!’
他虽然不曾兴宴,并且对外一律用闭关推辞,不见任何紫府,可眼下不是因为什么江南的规矩在,而是有关的无关的、江南的江北的各家都前来贺喜,看着眼前的模样,哪怕是一些不值钱的通通被截了下来,还是能看出贺礼比李曦明成道时厚重得多。
世事冷暖,人情比纸薄,李曦明筑基时籍籍无名,故而成紫府之时仍有人在冷眼看好戏,如今都赤裸裸地热脸凑上来了,哪怕是几个正道自居的太阳道统,仍不能免俗,贺礼也比曾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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