吠罗牙一步步靠近自己,鄰谷饶则随意地转过身去,一路出了大殿,遥遥望向远方的灿灿朝阳。
金红色的光彩打在他脸上,殿中正传来撕心裂肺的咆哮声:
“迟符泊!迟符泊!小儿辈枉信虎狼…小儿辈枉信虎狼!”
宁和靖的声音带着幽咽的恨意,却依旧充满那般独断专横、颐指气使的凶狠之意,从殿中传出,通过敞开着的殿门,一路在峰上回荡,久久不歇。
鄰谷饶始终不曾理会他,目光一直望向远方。
“司元礼…”
鄰谷饶此行其实并未与司家沟通,可他已经如此行动,司元礼再怎么不动弹也要动手了:
“毕竟司元礼早等着我动手…”
司家始终按兵不动,李家与鄰谷家便一点一点危险起来,李家望月湖天高皇帝远,迟家人的手暂时伸不到那么长,只能害李曦治,鄰谷家可是近在眼前,郡中、海上不断被拔去势力,还要惨得多。
而司元礼一头乐得看迟家削弱两家,一头也静静等着,就是在等钝刀子割肉,两家忍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于是今日李曦治、李渊钦与了空害了迟家两人,鄰谷饶窥见时机,立刻出手,否则司元礼不知道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眼下我两家倒成了率先发难的一方,真正深度参与此事,倘若日后隋观、步梓有怨,不至于叫他司家一家顶在前面。”
“动与不动,都是他司元礼胜券在握。”
鄰谷饶深知此事,毕竟越拖下去两家损失越大,还不如早早成全他司元礼:
“你背后有紫府,自然你稳坐钓鱼台,随你驱驰,再过三十年,则未可知也!”
他很快松了念头,笑盈盈走出去,外头朝阳遍天,一片金灿,这中年男子神色明亮了,眼中流露出解脱般的轻松之色,他轻声笑道:
“鸺葵不倒,我家便是长青之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