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庸,此赋一出,众人都闭了嘴,各地学子纷纷抄录,一时间大周纸贵,许是传颂得过于广泛,连圣旨都很少送达的流放苦寒之地都有所听闻。
萧懿正守在集市上买菜,就听见前面热闹起来,有个秀才特意赶到临近的县城去抄了这《俪人赋》回来显摆,一众读书人正簇拥在对方身边争读,萧懿一耳朵就听见了“朕”字。
这个字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用,她连忙丢了菜篮子挤了过去,可惜人太多,她这几年又吃了不少苦,整个人瘦弱不少,根本没能挤进去,只能竖起耳朵听里头的声音。
“朕常思苦难,后而生幸,如白梅经风雪而傲立;似清荷涤泥淖可新生,朕当如是,故得天眷顾,借一人福泽于朕,所谓富积于因,厚报于果……”
旁人听这话,想起来的是之前的世家之乱,是这次的北上伐蛮,唯有萧懿想起来的是她假死离开那年,只有十岁的瘦弱孩童;是三年前重逢时,那双看向自己带着惊喜的眼睛;是当年被逼到死路上时,始终不肯再看她一眼的背影。
她抬手捂着脸,泪水却自指缝里溢了出来。
她的孩子……她亏欠了十几年的孩子……
“看来传言都是真的,这皇后要不是救了皇上那么多回,怎么能让皇上看重成这样?”
“有件事你们不知道吧?先前皇上发圣旨大婚,那封后的旨意都快被写成婚书了,古往今来,这可是头一遭啊。”
周遭的读书人纷纷将自己听闻的逸事说出来,带着惊奇和新鲜,越说越热闹。
萧懿自深沉的痛苦里回神,就听见了婚书两个字,她的儿子要成家了,她那孤零零一个人长大的孩子,终于要成婚了。
不行,她得去看看,这么多年什么都没给他,大婚那天她必须得去看看。
她慌忙回了乡下的小院子,里头宋汉文正在里头发了疯似的打砸,他功名全无,又是罪人之身,还被流放到了徒河这种酷寒之地,哪里受得了这种苦楚,每日里都要发泄这么一顿才能安生一些。
宋平在不远处叹气:“作孽,作孽啊……”
“你给我闭嘴!”
宋汉文嘶吼:“如果不是狗皇帝逼我,我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
宋平连忙捂住他的嘴:“你给我住口!你那是谋反!能活下来多亏了我们还有个挡箭牌,你还敢胡说八道?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
宋汉文抽筋似的哆嗦了一下,眼底都是戾气,可很快又平复下来,虽然他现在过得不好,可皇上也没好到哪里去,就算那是九五之尊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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