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扶伤连忙停手:“皇上?”
“别停,继续。”
殷稷喘了口气,仰头靠在了椅子上,这两天和那孩子的相处,好像让他的身体在迅速恶化,王惜奴到底给他下的什么毒?
灯花忽然“啪”的爆了一声。
谢蕴侧头看向宫灯,瞧见里头的火苗在抖,眼皮子也跟着跳了跳,这是怎么了?
她拿着银剪刀将灯芯剪了剪,可烛火虽然安稳了下来,她的心跳却又莫名乱了。
莫非她也得了相思病?一会儿瞧不见殷稷便要坐立不安?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稳了稳心神才提笔疾书,她在整理王家的罪状,想收拾王家,这些东西是必不可少的,还要越详细越好。
先前殷稷做事不计后果,她现在想为他尽量弥补,若是将那些“冤死”的人牵扯进这案子里来,虽说不能扭转局面,却也能潜移默化。
只是也要把握分寸,不然怕是又会被有心人传成是构陷。
即便真的要牵连,也不能出自殷稷之口,如今祁砚名声斐然,年纪轻轻却是德高望重,若是要审王沿,他是最好的人选。
她一番思虑,尽量周全,正想得入神外头就传来说话声,她一抬眼,竟看见井若云来了。
“不是说要明天吗?”
她起身走了出去,井若云看见她一笑,只是笑容有些勉强:“府里也没什么事,我就过来了。”
谢蕴注意到她手上似乎受了伤,正想问一句她先把伤口藏了起来:“付姑娘好像很忙,我就不打扰了。”
她躲得很匆忙,谢蕴一看就知道她是出了什么事,何况赶在宫门要下钥的时候进宫,怎么看都不正常。
可对方不想提她也不能去追问,只能目送她进了偏殿。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她站在廊下仰头看着月亮,眼前却浮现出了殷稷的脸。
这相思病莫非是会传染的吗?
她哭笑不得,眼看着时辰还不算太晚,便让厨房做了点吃食,打算去御书房看看。
若是人当真忙,她不进去,在外头看看也好。
蔡添喜却忙不迭拦住了她:“姑娘,皇上不是嘱咐您早些安寝吗?”
“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她提着食盒仍旧要走,蔡添喜赔笑:“是用不了多少时间,怕只怕您这去了就回不来了。”
谢蕴脚步一顿,听出了蔡添喜的打趣,略有些不自在,对方却没见好就收,反而叹了口气:“说是皇上还召了朝臣议事,这要是祁大人也在,皇上那醋坛子又得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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