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止不住的哆嗦,他从未想过世上会有人如此无耻,不管是靖安侯还是先皇,何堪为人!
“我迟早会杀了你!”
他字字泣血,换来的却是靖安侯毫不在意的一声冷笑。
他径直越过薛京朝殷稷走去,叹息着开口:“先皇为了今日筹谋了足足两年,绝不会给你留下丝毫生路的,皇上,认命吧。”
他看着殷稷,眼底交杂着大局已定的笃定和对失败者的怜悯,他很清楚,殷稷已经无路可走。
“给朕看看。”
沉默许久的人此时终于开口,他朝靖安侯伸出了手,靖安侯并没拒绝,转身自吴敬中手里取走了遗诏,陈安忍不住喊了一声:“统帅,这样不妥,万一他……”
他怕殷稷趁机毁了那封遗诏。
可靖安侯对他的担心充耳不闻,仍旧将遗诏送到了殷稷手中,事已至此,何须如此小气?
何况殷稷也不会那么愚蠢,那么多人都听见了遗诏内容,就算他毁了又能如何呢?
什么都改变不了。
遗诏被展开,殷稷垂眼看着上面的字迹,的确是先皇所书,他认得这个笔迹,当初他伤重痊愈时,曾经临摹过先皇的字帖,对这字迹很熟悉。
“我们……大约是仇人吧。”
他低语一声,神情无波无澜。
“其实臣也不愿意皇上这样的人遗臭万年,”靖安侯抬手接住殷稷扔回来的遗诏,声音里带着唏嘘,“今日只要您肯自戕,臣会立刻销毁这封遗诏,而知道内容的人,臣也会清理干净。”
他已然给足了诚意,殷稷却只是仰头看了眼天空。
靖安侯眉梢一挑:“莫非,皇上还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