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太大了。
“鸽子是往哪里飞的?”
“薛京派人跟着呢,一有消息就来禀报。”
殷稷点了下头,薛京虽没从蔡添喜那里学会怎么做奴才,却将这细致周到学了个十成。
“皇上,您担心什么呢?”
钟白眼见殷稷还是心事重重的,索性开了泥封,将酒坛递了过来,殷稷想了想还是接过喝了一口,他紧绷太久了,偶尔也该放纵一下。
“楚镇回京的时间太巧了,不太像是一个人回来的。”
殷稷说着挥了挥手,让玉春去外头守着门,两人没顾及身份,靠着桌椅坐在了地上。
地龙的热气腾腾地熏上来,混着酒气越发醉人,钟白刚喝了一口酒觉得自己醉了,他挠挠头,有些没听明白。
殷稷叹了口气,仰头灌了一口酒:“你算算时间,消息要传到边境,他的折子再送回京,这一来一回,时间往前一推,正是上林苑行刺的时候,他要么是觉得那是世家对朕下手了,要么就是……”
他骤然想起太后离宫时的那句话——你以为哀家走了,这京城就太平了?你迟早会被人拉下马的,哀家等着那一天……
上林苑的事,幕后黑手是你吗?靖安侯。
“要么什么?”
钟白茫然地看过来,眼底满满的都是清澈的愚蠢。
殷稷叹了口气,和他碰了下酒坛子,自顾自喝酒再不肯言语。
钟白忽然爬起来:“皇上,咱们出去打雪仗吧,这雪这么大,不出去可惜了。”
殷稷一口酒险些喷出来,他无语地看着钟白,只是想想两个大男人在雪地里的情形他都觉得辣眼睛,连拒绝都懒得说,嫌弃地拎着酒坛子走远了,钟白没有跟过来,他已经有些醉了,抱着酒坛子在说胡话。
殷稷屈膝坐在窗前的书案上,开了窗户看外头的雪,一天一夜了,还没有要停的意思,这场雪下的竟如此漫长。
他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明明那只是雪而已,可他看着看着竟瞧见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的梅林,梅花傲立枝头,开得和那年在谢家梅林初遇谢蕴的时候一样好……
“这梅花开得真好,”谢蕴眼见廖扶伤冒雪来了幽微殿,手里还捏着一支梅花,眼睛不由一亮,颇为感慨,“太医好雅兴。”
廖扶伤连连摆手,苦笑了一声:“我一个只会读医书的书呆子哪里懂这些,是路上瞧见含章殿将一株破了花盆的梅花扔了出来,开的那么好,又刚巧就在我要走的路上,这才折了一支,姑姑要是喜欢就留下吧。”
廖扶伤说着将梅花搁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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