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连你留下的人都这么惹人厌……
“等等,”他却还是开口,“你方才说擅长粗活?”
听荷还沉浸在打击中没能回神,愣愣地跪在地上,连话都忘了说。
玉春连忙替她开口:“回皇上,她刚才是这么说的。”
殷稷挥了挥手:“殿外洒扫吧。”
听荷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本以为自己会被发回内侍省,一辈子出不了头了,却没想到殷稷会忽然改了话锋,她被巨大的惊喜砸得回不过神来,被玉春呵斥了一声才伏在地上砰砰磕头谢恩。
玉春看出来殷稷没怎么有精神,不敢让听荷打扰她,连忙拖着人下去了,却是刚出殿门就看见祁砚迎面走过来。
“祁大人。”
“本官奉召而来。”
“您请。”
玉春恭谨地退到一旁,对这位年纪轻轻就身居参知高位的祁大人,他是满心敬畏的。
祁砚却并没有因为他是奴才而轻慢,仍旧颔首致意才进了正殿:“臣祁砚,参见皇上。”
他俯身行礼,殷稷抬了下手:“没有外人,起来吧。”
他虽然强打起了精神,可毕竟旧伤复发,身体虚弱,脸色肉眼可见的不好。
祁砚心里叹了一声才开口:“臣听说此次南巡,发生了不少事,如此情形还能保下谢姑娘,臣真是……”
“朕也不真心保她,顺带而已,”殷稷抬手打断了祁砚的话,眉眼间透着浓浓的冷漠,“朕只是不想退,一步退,步步退,若是回回都要身边的人拿命去填,朕做这皇帝图什么?”
他低哂一声:“朕可没有什么为国为民的宏愿,自己痛快最重要。”
祁砚一时哑然,他想起殷稷为减免赋税而绞尽脑汁;为破世家垄断科举之局以身为饵;为推佃租之法为民谋利彻夜不眠。
一个没有为国为民宏愿的人,自登基起竟片刻都不曾怠慢……他还能说什么?
他甩甩头,将混杂的思绪甩在了脑后:“眼下情形臣多少清楚一些,徐功之事秦中书和臣已经办妥,他渎职舞弊、卖官鬻爵,证据确凿,人已经被拘在府中,只等皇上回来发落,唯有一件……”
“他不肯牵扯王家?”
祁砚叹了口气:“是。”
殷稷抬了抬手,示意祁砚坐,心里却并不意外:“在朕意料之中,罢了,现在反而不好动他,着裴延详查。”
祁砚皱眉:“交给大理寺?”
这裴延虽然是个诤臣,可毕竟不能做大理寺的主,他上头还有个寺卿压着,殷稷此举不像是要治罪徐功,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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