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添喜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
“放着吧,一会再吃……你把薛京这阵子送过来的信都找出来,朕要梳理一下。”
蔡添喜答应一声,将碗放在桌案上,抬脚去找东西,心里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又是这样。
他都不记得殷稷有多久没休息了,起初他还以为殷稷是和谢蕴又闹了什么矛盾,才非要住在议政厅,可后来他就看出来了,他不是闹脾气,而是真的很迫切。
他迫切的想要给谢家翻案,迫切到连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
身为皇帝的贴身奴才,蔡添喜是知道皇帝的打算的,只是离宫前不是都安排好了吗?花费了半年才做出来的周密计划,怎么说不用就不用了?就这么着急吗?
没有时间做铺垫,有些事情是做不成的。
他将信都找出来,很想再劝殷稷一句,却一眼就瞥见对方在看的是祁砚送来的信件,对方也察觉到了殷稷的举动不同寻常,劝他不要着急。
事情牵扯太大,一旦失控就不只是殷稷去跪皇陵那么简单了,说不好会被迫下罪己诏,皇帝威严会因为这封诏书荡然无存,这会让他本就艰难的处境雪上加霜。
蔡添喜只看着信上描写的情形心口就是一阵乱跳,手里的信都要拿不稳,这后果太严重了,没必要冒险。
可殷稷却仍旧一片沉静,他比谁都清楚贸然加快查案的后果,也比谁都知道自己的皇位当初是怎么来的,坐得有多不稳当,可他没时间了。
他得在到达滇南渡之前拿到一个结果,他得告诉谢蕴,你不走也可以和你的家人团圆,所以能不能别做选择?
他提笔回信,只有八个字,朕有分寸,无须忧虑。
信件连同批阅的奏折都交给了信使,快马加鞭送回了京城,殷稷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薛京的信上。
蔡添喜见他彻底忘了那碗面,不得不提醒了一句,殷稷抬手揉了揉额角:“不饿,再等会儿吧。”
他的确没胃口,却因为思绪被打断而想起了别的,目光不自觉看向门口:“这几天她有过来吗?”
蔡添喜知道说的是谁,忙不迭点头:“有有有,您现在穿的衣裳就是谢姑娘送过来的,还来了好几次呢。”
殷稷怔了怔:“来了好几次,我怎么一次都没见过?”
蔡添喜一时被问住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理由:“许是每次来得都不巧,见皇上您在忙,不好打扰吧。”
殷稷“哦”了一声,似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垂下眼睑的时候目光却暗淡了一下,都到了门口也没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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