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隐瞒,只能低下头:“是尚服局的尚服,半个时辰前熬不住刑罚,咬舌自尽了,要是再这么问下去,恐怕……”
他话没说完,钟白的脸色已经变了,他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很多时候说话做事不怎么过脑子,可毕竟不是真的愚蠢,一听掌监的话就知道情况不大好。
六个尚宫已经死了一个,要是别人再出点什么事,就算最后谢蕴真的从秦嬷嬷嘴里问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有人会信吗?
这简直是把屈打成招四个字挂在了脑门上。
钟白有些火了:“你们怎么办事的?让你们审问,可没让你们逼死人!”
掌监惶恐地低下头,眼底闪过暗光,皇上没让他们逼死人,可有人让了啊,尚服这一死,整个尚宫局谁还敢乱说话?
只是贪污亏空些银钱,最多责罚一顿贬去浣衣局,好歹还能活命,可要是乱说话,搭进去的可就不只是自己的命了。
掌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十分惶恐:“皇上,会不会这就是尚宫六局自己屋子里的事?和旁人不相干的。”
钟白眉头一竖:“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谢姑娘抓错了人?!”
“奴才不敢,”他很无奈似的叹了口气,“奴才就是怕没有证据就抓人,会引来很多麻烦。”
这是实话,钟白就算一肚子气都没能反驳。
死了个人,之后内侍省的审问一定会柔和许多,之前那么激烈的手段都问不出来,更何况放宽之后呢?
他忍不住看了眼殷稷,要是真问不出来,他们是不是就白折腾了?
“谢蕴呢?”
打从进来后一直很安静的殷稷终于开了口,他目光仍旧在刑房里逡巡,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
掌监拿不准自己刚才那隐蔽的挑拨离间有没有起到作用,可却不敢耽搁:“谢蕴姑姑前几天一直没露面,直到刚刚才回来,兴许是觉得离开了太久,所以一回来就进刑房里去了。”
这话就差直白的告诉众人,谢蕴一直在偷懒,知道殷稷过来,才会进刑房去装模作样的。
钟白听得火大,正想发作,对方就十分诚恳的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这案子奴才是审不下去了,听说谢蕴姑姑手段了得,奴才就等着她力挽狂澜,把内情都查清楚呢。”
钟白嘴边的脏话一噎,他素来直率,不太能听得懂旁人打的言语机锋,可不知道是不是很不喜欢这个掌监的缘故,他这次竟然硬生生听出来了。
这王八蛋这不就是在撇清关系吗?
要是谢蕴查出来了那是理所应当;要是查不出来那就是徒有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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