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亭兰端上葡萄,问了句,才把地上那人想起来:"你要献个什么?"
许筠对这长时间的忽视并无不忿,将手上的东西呈上,脊背弯得极低,是一种臣服的姿态,只要轻经一脚便能踩上去。
安瑶拍拍踏雪的头,示意他安静,勾起那个东西:"一串铜钱?"这是个什么意思。
“这是龚言龚公子给的补偿,奴才当日之性命全凭候爷所救,不敢居功。”
龚言?
近些日子事情有些多,安瑶找了很久才把生辰当日那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想起来,和着这还是个忠仆。
“那玉扳指你是在何处得到的?”安瑶将铜钱交给一旁的亭兰,问
"您今年踏春之时落在桃花庵,被奴才有幸拾取,想着……能在您生辰之日献上讨个奖赏,不过您已施下大恩,不敢再次求赏。”
"只愿侯爷年年胜意,岁岁欢愉。"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不算好听,咬字略慢,有些颤音。
安瑶忽然对他有了那么点兴趣,俯身抬起他的下巴,那张脸映入眼底,皮肤较白,眉骨锋利,整个五言冷硬寡淡,倒也算得上好看:"年年胜意,岁岁欢愉……倒还是个读过书的?"
许筠垂着眸子不敢和他对视,嘴角抿起,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和安瑶离得如此近,小侯爷身上的香气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闯进他的肺腑之中,有些醉人:"幼时在家中曾读过一些书。"
"啧。"安瑶收回手,一旁的亭兰垂首用真丝手帕轻轻替他将那小块接触过许筠的指尖擦拭干净。
“亭兰,和管家说声,把这个人调来,做个近侍吧。”
说完,他揉一把踏雪的脖子:"走了踏雪,陪小爷我抄佛经去。"
"?!"踏雪转身欲跑,被主人逮了个正着:"佛祖感化,说不定你以后能做条佛狗,偷着乐吧你。"
亭兰看一眼这个奴才:“跟我来吧,侯爷既然赏识你,便要加倍用心伺候,别想着动歪脑筋知道吗?”
“是。”许筠嘴上答着,眼睛里却只有那个少年的背影,眼瞳乌压压的,看不清什么情绪,只是很专注。
好像这世间万物于他来说,加起来都抵不过那一个人影。
阳光照到他的身上,许筠不适应地皱一皱眉。
禁足生活百般无聊。
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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