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气相投、救命之恩、雪中送炭等等。
当然,这些手段需要时间。
石勒就缺乏这个时间,所以败得很惨。但若再给石勒几年时间,情况就不一样了。
河北豪族并不一定非要当晋人不可,不是每个人都讲民族大义的。
当利益联系足够密切,好处足够大的时候,当匈奴的官和当晋朝的官,又有什么区别呢?甚至于,有时候匈奴给得少,晋人给得多,这个豪强本身还是晋人,他都有可能跟匈奴一条道走到黑。
人不是机器,不是什么都按利益来算账的。他们有感情,有喜怒哀乐,有不同的性格,自然会做出不同的选择,一切全看“镇抚”之人的手段了——所以人才团队很重要,一个交游广阔、人脉遍地且高水平的地方官员,往往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顷刻之间就能帮你稳定一个地方。
“不意区区三年时光,关中就如沧海桑田一般。”梁芬感慨道。
“梁公,其实你该出仕做官的。”傅畅劝道:“隐居在家,消息都不灵通了。”
人走茶凉是官场铁律。
梁芬现在无官一身轻,好像可以悠游林泉,不问世事了。但这样一来,世事也不问你了啊……
梁芬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闲居之余,偶尔也会参加士人聚会,这是获得外间消息的重要渠道。
没有人能真的做到完全隐居。
庾衮这种著名处士,不也有子侄辈在当官么?谁能真的活在真空中啊……
“此事休要再提。”梁芬摇了摇头,神情落寞。
傅畅正要再劝,却见几位关西后辈士人走了过来,便止住了话。
来者有安定席氏的、有陇西李氏的、有敦煌索氏的、有京兆韦氏的……
梁芬一一点头示意,勉励几句——都是长期来往的乡党了,换句话形容就是“自己人”。
寒暄完毕后,便随着众人入席饮宴。
“危急之时,必有英主奋勇,廓清宇内,一扫妖氛。”出身安定的皇甫昌端着酒杯,大声说道:“陈公开府许昌,地括数州,乃国家巨镇,安民而保族,皆赖之焉。今声望日隆,威名愈著,将来必贵不可言,我等西州士人,得早作打算啊。”
皇甫昌是宛县令。
因正月里天子要举办大朝会,诸郡国皆须遣使入觐,奉上礼物。皇甫昌便带着祥瑞(一对白兔)进京,住在了洛阳——他本不需要亲自来的,但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提前过来,顺便会会老友。
“河北怎样了?石勒还活着吗?”皇甫昌说完,有人问道。
“刘曜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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