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勋、吴前坐在一起,看着远处的山林、原野、村落,闲适无比。
“一去年余,着实辛苦了。这趟回来,以后就不要再出远门了,在家颐养天年吧,我还想多看看你们这帮老兄弟呢。”邵勋将酒囊递给吴前。
吴前拿起,饮了一口,叹道:“这把老骨头确实折腾不动了。”
说到最后,微微有些伤感:“遇到明公的时候,我已年且五十,太晚了啊。”
“何言晚耶?”邵勋说道:“你家子侄,皆有才干,以后还有更大的富贵。”
吴前有些感动。
陈公对老兄弟确实没话说,除已经战死的刘通、钟獾儿等人,其他基本都捞了官身,至不济也混了個公府舍人,一年到头可领不少赏赐,名下还有五十亩禄田收入,家人再耕种几十亩地,这日子可算富足。
这就是大伙拥护陈公的原因啊。
“上次听你说,张轨对我有些误解,未及详细了解,今日你再仔细分说一下。”邵勋又道。
“其实,张轨也是知道洛阳情形的。”吴前犹豫了一下,说道:“他觉得明公总揽大权,跋扈非常,又对天子不敬,故心中不喜。此番送去的礼物,他都退回了。还好没阻拦我等募兵、买马,但也仅此一回,下次多半不成了。”
“因着张轨态度的变化,买马不是很顺利,只在凉州购得公马三百、牝马千匹,价钱也比以往贵上许多。募兵倒是不成问题,得两千人而还。”
“返程过秦州,韦辅拜会了南阳王保,送去了太妃的书信。南阳王泪如雨下,遣将陈安带我等去羌、氐部落买马,谨遵明公之意,挑选了雄骏健马百余、牝马千匹,又募得健勇之士千人。其时钱有些不太凑手,南阳王听闻后,感我等送信之德,遣人送了些钱帛至部落。”
说完买马募兵的过程,吴前便停下了。
邵勋点了点头。
从秦州买马,不得已而为之罢了。若有机会,还是得去凉州买马,首先马的品质就不一样,其次数量、价钱也差别很大。
不过,张轨对自己有了意见,这条路多半断了。
这样也好,买马真的很耗费钱财。
此番吴前西行,带的钱帛只是一部分,各色金银器才是大头。没这些从战场上缴获、从卢薰、羊献容那里弄来的金银器,三千多匹马可不是那么容易能买到的。
“关中情形如何?”邵勋又问道。
“我看不太明白。”吴前迟疑道:“只觉得乱糟糟的,各路人马,其实没一支是忠于朝廷的,都是为了自己在拼杀。如果匈奴给的价码合适,兴许就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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