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不到十天,还没来得及参加战斗,目前主要任务是平整地面、清理废墟、开挖地基,为枋头南城的修建打好基础。
其实也不需要他们参战了。
与石勒对峙月余,大部分时候其实真的就是对峙。
石勒的主力步军还在陆续南下,现有的乞活军、坞堡丁壮已被打残,甚至可能已经哗变了,反正最近没见到他们出战。
新来的幽州降兵也就打了今天这一仗,很快被击溃。
设身处地,张大牛也不知道石勒该怎么办。
他的骑兵是多,但又不能拿来攻营拔寨。
步兵心思各异,遭受重大伤亡之后,已无力再战,只能士气低落地窝在营中,默默舔舐伤口。
真不知道古时候攻城死几万人的战斗怎么打的。
张大牛心中暗哂,耗吧,继续耗,耗到最后,有你们哭的。
对石勒而言,对峙其实就是失败。待到枋头南北二城修筑完毕,局势就定了。
入营之时,恰好遇到大队骑兵奔出,于是银枪军退往旁边列阵,将道路让开。
张大牛一瞟,发现是从洛阳借调的禁军骑卒。
他们这一路几乎就没打过仗,忽然间就走了,让他有些疑惑。
莫不是天子下诏调兵?
没人能回答他,但他不惮以最大的恶意猜度天子公卿们。
妈的,那帮蠢货到底有什么用?
他又下意识抬头看向营内,仿佛在寻找心灵寄托一般。
高台之上,一袭紫袍的陈公负手而立,身形如山岳一般挺拔峻峭。
也罢,狗屁禁军走就走了,只要邵师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嘚嘚”马蹄声响起,一骑出了营门,向北疾驰。
张大牛顺着此人离去的方向望去,天边的尽头,赫然便是石勒的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