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至永嘉,十年矣。王浚若独自出兵,少有胜绩。昔年石勒刚刚起势,飞龙山之战,亦只能令石勒小挫,十万兵几乎全师而退。石勒之所以惧王浚,怕的不是幽州兵,而是鲜卑兵。真以为王浚有什么本事呢,没有鲜卑女婿助战,石勒灭之易如反掌。有些士人,不必高看他们。”
这下好多人看向金正了。
金正不以为意,一个个回瞪过去,咋地,老子还怕你们不成?况且我又没把士人一棍子打死,只提了王浚,你们那么敏感作甚?
邵勋也看向了金正。
金正气焰顿消,拱了拱手,道:“我以为当击石勒。关中、弘农随他去吧,顾不过来。先把石勒摁住,别让王浚被他灭了。”
邵勋又看向其他人。
裴康咳嗽了下,道:“但凭明公做主。”
“明公,打石勒吧。”陈有根、柳安之几乎同时说道。
“明公,仆以为还是得打河内。”从事中郎毛邦建议道。
“哦?为何?”邵勋问道。
“若不攻下河内,银枪左营难以撤下来,无兵可用。”
“说的什么话?”新近升任幕府督护、领黑矟督军的侯飞虎不满道:“黑矟军已募至二千余人,操练有年,又有屯田军相助,守御河阳三城绰绰有余。”
毛邦扭头不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王雀儿、金正、侯飞虎这帮相识多年之人现在和他有些生分了,让他有些伤感。
“明公,仆以为还是要打王弥。”幕府参军、弘农太守垣延说道。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或许因为弘农的局面太艰难了。
当初因为忠武军的存在,以及弘农战略要地的位置,他得以列名六参军之一。
现在忠武军只剩几百残兵败将了,完全抵挡不住王弥。每次贼人冲杀过来,都要集结檀山、金门、云中、甘城四坞堡的丁壮救援,久而久之,洛水河谷成了前线,夫不得耕,妇不得织,日子难过。
邵勋听完他的话,沉默不语。
忠武军是他帐下第一支几乎被成建制歼灭的部队。
鼎盛时有四千五百步骑的忠武军,现在只剩不到五百残兵了,确实难以支应如此宽广的洛水河谷。
现在匈奴小股骑军经常从王弥的地盘出发,窜入洛水河谷,烧杀抢掠,农业生产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这是西线的一个重要敞口,还在持续失血,确实非常危急。
“营军都督何在?”邵勋开口问道。
“末将在此。”大侄邵慎地位较低,坐在后面,闻言直接起身。
“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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