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河浦,已经在埋设石兽、熔铸铁链,意欲向北铺设浮桥,直接咱们脚下。”
“中潬城对岸还有南城,尚未完工。南城下游数里处,游骑侦悉,晋人在伐木制船,似要造桥过河。”
“南岸有消息传回,晋主降诏河阳,令邵勋从速渡河,攻入河内,不得有误。”
“有此三条,我认为邵勋有点急了,打算孤注一掷,一举突入北岸,筑城以居。”
刘敷仔细观察了一会,突然间冷笑起来。
王彰不解地望向他。
“中军觉得邵勋会怎么渡河?”刘敷问道。
“或三路进兵。”王彰说道。
“君试言之。”
“第一路,边铺设浮桥,边向北岸进发;第二路,以船渡人,强攻而上;第三路,下游处冒险造浮桥,声东击西。”
“三路齐进?”
“三路齐进。”
“孤倒觉得,邵勋不会这么做。这三路,必然有一路乃至两路是假的,只有一路为真。”刘敷说道。
“大将军,打仗最忌讳臆测,还是得做好防备。”王彰劝道。
刘敷猛然转头,盯着王彰。
王彰坦然与他对视,毫不退缩。
刘敷突然转怒为喜,道:“中军将军老于战阵,孤听你的。”
王彰收回与刘敷对视的目光。
勃海王并不是真心愿意听从他的意见,这一点不难看出。
说起来,河内王粲虽然性喜奢靡,耽于享乐,但胸怀方面却要大很多,能听得进意见。
这位勃海王生活简朴、手不释卷、练武不辍,在京中名声不错,但到底是個什么心性,委实难说。
就大汉而言,他宁愿皇帝生活奢靡些,都不愿意他乱来。
“其他方向,安排好了?”刘敷又问道。
“谈不上安排多好,只是安排下去了。打成怎样,听天由命了。”王彰据实以告。
刘敷心中不太高兴。
但他也知道,打成什么样,不是光靠自己就行的,也要看敌人。
双方实力相近,且都不犯错,最后即便有一方赢了,也是惨胜,损失极大。
大多数战争,比的就是谁犯错少,然后还能抓住敌人的错误,一举获胜。
邵勋是个老练的对手。
他不是不会犯错,但真的很少。而且,很多错误你事后才发现,那时候却已错过最佳战机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郁闷,直言道:“孤来此之前,曾经细想过,两次洛阳之战、一次高平之战,邵勋顶多能维持住不败的局面,为何到了今日,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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