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集大车,准备出城卸粮。
邵勋松了口气。
阳渠连通城内的翟泉、天渊池、绿水池、九龙池等湖泊,若等漕船一艘艘经水门(城墙上的水道凿孔,位于东阳门附近)入城,碇泊后再卸货,实在太慢了,他等不及。
但即便如此,现在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全部卸完货。
也罢,走了这么一路,将士们生理和心理上多有疲累,急需休整一番,顺便再补充些物资。
眼见着无甚事了,荀藩、刘暾二人告辞离去,回宫禀报。
邵勋则拉着梁芬、王衍又说了一会话。
“梁公,能否将手头骑军借我?”邵勋问道。
说这话时有点不好意思。
凉州兵是张轨的,任务是勤王,只不过因为长安沦陷,暂时没回去罢了。
朝廷将这支部队暂时交给梁芬统带,将来如果道路被打通,他们很可能还是要回去的。
现在跟着你去打仗算怎么回事?
梁芬闻言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只道:“现在还有骑两千、步卒两千六百余。我一声令下,倒是可以让他们跟你去打仗,只是——”
“我欠梁公一个人情。”邵勋说道:“日后定有回报。”
王衍在旁边叹了口气,道:“这也没旁人,老夫就直说了。如今这个形势,谁都离不了谁。帮全忠一次,让他料理了难事,若匈奴再来洛阳,全忠还能来勤王。梁将军,帮人便是帮己。”
梁芬沉默片刻,突然感慨道:“陈公带着两万人马,一路上溯,冲破重重阻截,抵达洛阳。如此强横战力,属实难得。”
邵勋看着他,等待下文。
“也罢。”经历了这一次,梁芬心中也有些想法了,只听他叹道:“一会我让北宫纯过来,你和他商量下如何个走法。”
“谢梁公。”邵勋长身一礼,真心实意感谢道。
他隐隐感觉,梁芬、王衍似乎猜出了些匈奴主力的动向。
谢完梁芬后,邵勋又看向王衍,道:“太尉,能否让朝廷通融一下,把骁骑军借给我?”
王衍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