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他们的婚房,她是一个外来的入侵者。
瞧瞧,她遭报应了。
老天爷知道怎样让她痛苦,知道怎样的报应才会让她痛苦最大化,于是果断带走了程建宁。
池欢看看她,又看看墓碑上的程建宁。
良久,她捏住素衣下陈碧笙细细的手腕子:“走吧,我送你回去。”
“去哪儿?”她讷讷的问。
池欢皱眉,“山水阁。”
陈碧笙突然就笑了,笑得很大声,然后回头对上池欢的眼睛:“囡囡你一定无数次在心里嘲笑妈妈,对吗?”
池欢说:“下雨了,我们走吧。”
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柔软的声音同陈碧笙对话,这该是陈碧笙求来的,可如今池欢真的对她温柔了,她却知道这是怜悯。
她不想要池欢的怜悯,一点一点拉开她的手:“囡囡你走吧,我想再陪陪建宁。”
池欢眨了下眼睛,说她:“跟沈嘉琪回m国去,他和他父亲一直在等你。”
“我要陪着建宁。”
她缓缓蹲了下去,池欢手里的伞已经挡不住雨水,她原地站了站,也在她跟前蹲下。
看着陈碧笙消瘦的身躯和略显疯癫的模样,池欢心头竟腾起一种失重感,即便她再不愿意承认,她也知道她很心疼。
“我要陪着他,再陪陪他……”
陈碧笙脸埋进膝盖里,雨水已经打湿她的鞋子,裤子,池欢只能靠近她,拥着她,雨伞才堪堪遮住她的身躯。
“走吧。”池欢说。
她的声音趋近于在哄她,就像哄家里孩子一样。
不远处,程仲亭一手执伞,一手拿烟,站在石梯前等着池欢,距离她们不到100米远。
雨越下越大,他放心不下池欢,便也下了车来。
程建宁走之前那个星期,他在医院的时候多,再是憎恶他过去诸多错误,也无法不念及父子亲情。说到底,程仲亭就是个心软的男人,对家人,对池欢。
在那一个星期里,他也看得见陈碧笙是如何对待程建宁,多少年前的恩怨情仇,早已随风淡去,他病得要死还能留在他身边的人,也仅仅是靠着信念和爱了。
年老时回头看过去,总会无数次审视自己,审判自己,到现在,陈碧笙审判自己了吗?
他捻灭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走上前去。
池欢看他来了,也没立马起来,陈碧笙失去了求生意识的样子叫她害怕。池欢眼中蕴着的泪,在程仲亭眸底再无所遁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排斥陈碧笙?
程仲亭躬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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